封离揉了揉茵公主的小脑袋,夹了一块糕点塞住她的小嘴,抱着她坐好说道:“要不是茵公主提醒,本君都差点忘了,今日也算是域西国七皇子的十岁生辰。子睿啊,还不快去向你皇姐敬一杯酒?你皇姐跋山涉水只为来见你一面,实属不易。今晚,本君就允许你坐到那边和你皇姐叙叙旧,你们二人懂得适可而止就好。”
奈何夏子睿极不情愿地接过奴才递来的酒杯,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眼睛也看往别处。
“子睿。”夏悠妍迎出几步,语带呜咽唤道。
“……”
“子睿连皇姐也不愿相认了吗?”
“这杯酒,子睿敬你。”
“夏子睿!”
“子睿先干为敬。还请平宁公主注意分寸不要失态,丢了域西国的脸面。”
“你说什么?你叫我公主?”夏悠妍捏碎了酒杯。
“妍儿!”夙夜抓过夏悠妍的手掰开,碎片落地,扯出绢帕缠住流血的口子,不友善地瞪向夏子睿,呵斥道,“七殿下就那么想让亲者痛?”
“我不是什么七殿下。”
“子睿!”
“国君。”听到封离唤自己的名,夏子睿吓得丢了杯子立即跪倒。
“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你皇姐说话?还不赔罪道歉!”
“国君言重了,这是我和子睿的家事。”
“呵呵,平宁公主大度,但本君却没有公主那么好的气量。这毕竟是在辽戎,子睿失礼冲撞了本君的贵客,该罚。来人!”
“请国君手下留情。”
“宫规不可废。”
“且慢!今日乃贵国茵公主的生辰宴,是个喜庆的日子,国君……”夙夜站出来正想辩上几句。
“求国君手下留情。”夏悠妍隐忍一跪。
“公主殿下不可啊!”“妍儿!”齐衡、夙夜以及随行的几位使臣同时出声劝阻道。
“都退下!”
“平宁公主待子睿姐弟情深感人肺腑,本君看了也甚是感动。”
夙夜震怒,劝不住执拗的夏悠妍,灵气一点点凝聚,杀与不杀只在她一念之间。可她理智尚存,屠戮绝不是解决当前困境的良计。
怎么做才能既解围又解气?就在夙夜把主意打在那个茵公主身上时,封离离开宝座走了下来。
“呵呵,要本君手下留情也不难。”
“国君请讲。”
“嗯,本君有个主意。”
“国君,是子睿有错在先,辜负了国君多年教导,子睿甘愿受罚,不需要他们求情。”
“哦?可本君要罚你,你皇姐她不肯答应啊。”
“国君请说条件,如何能放过子睿?”夏悠妍觉得自己亏欠子睿太多,不能再让他因自己而受到伤害,不然她到死都无法原谅自己。
“皇姐!子睿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你起来啊,不要跪了,我真的没事!”
“本君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封离的目光在夏悠妍和夏子睿之间来回扫了几眼,“你们姐弟二人可还记得本君当初大军压境时提出的和平条约是什么?”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呼吸一滞。
夙夜不自觉的目光涣散,脑中全是属于金楠的,那段关于焉羽悠然在边境受辱的不堪回忆。
大殿内鸦雀无声,夏悠妍和夏子睿下意识地相互对视,眼里充满着相同的悲愤。那是他们母子三人痛苦的起源,怎能忘?
“现如今,本君有了个新的想法,不仅可以对子睿的过错既往不咎,还能放他回国,力挺他做皇储。而交换条件嘛,就是平宁公主你。四面八方众所周知,本君的后宫一直未立正室,现在本君决定要娶你为后,平宁公主意下如何?”
当所有人都处于震惊状态,夙夜已经忍无可忍地瞬移开,挟持了茵公主。
妍儿是她的妻,怎能容他人染指?大手掐住茵公主稚嫩脆弱的脖子:“封离,善恶到头终有报,人在做天在看,你因一己之私害得千万□□离子散,就没想过自己应有的下场?”
封离还没发话,上千士兵涌入大殿将夏悠妍等人团团围住,双方兵戎相见,陷入僵持。
夙夜神色无惧,因为她相信自己能护住该护的人,大不了在此一战,血洗辽戎皇宫换两国长久安定,然后回天界自领天罚。
封离神色无惧,因为他不信夙夜一个女子能翻起多大的浪,也不信夏悠妍会置夏子睿和域西国的臣民于水深火热,所以他坚信自己胜券在握。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紧急时刻,没人去关注夙夜是怎么做到的。
“茵儿若死在你手中,本君会让整个域西国陪葬。”
“是吗?那你信不信,本姑娘今日就能让辽戎封氏销声匿迹,彻底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哈哈哈哈!本君倒真想开开眼界了。”
紧张的气氛并没持续多久,夏悠妍抿唇,决绝地起身,随手抓了地上的一块杯子碎片在手中:“大胆奴才,放了茵公主。”
夙夜一怔,旋即笑道:“妍儿你该信我的,我会救你们出去,也不会让你的子民再度马革裹尸……”
夏悠妍将碎片抵在自己的脖颈间,有点点血珠冒出:“我叫你放手!”
还有什么是比自己的爱人以命要挟更令人心凉无助的?夙夜惨淡收手,任凭辽戎士兵用兵器困住自己:“你也同她一样,总将国事看得比情爱和生命更重,而我和金楠在你们心里,永远都是可有可无的茶余饭后。偏偏你们都还那么理所应当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