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奂是个x_i,ng子爽落又能说会道的,三言两语下来赵无眠就招架不住了,只好跟着喝。
谢砚一边给祝莞尔理着鱼刺,一边想着第一次遇到赵无眠那天也没看出来他酒量深浅,怕人喝多自己照顾不过来就随口提了句:“你少喝点。”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还不待他细想,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说了句“抱歉,我接个电话”,轻轻拍了拍祝莞尔的头,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电话是自家母上大人打来的,谢砚挑了个安静点的角落,接通了电话。
家里人都是当老师的,上课的时间不一,所以查岗的电话往往都是饭点打来的。
他在电话这端听于婳问起了他吃饭了没在做什么,又聊了几句家常,没什么正事,就细数琐事,听着听着,就开始有些走神了。
于婳约摸着也估计他的耐心快告罄了,就问他:“这周末回家吗?”
“周末还要肝论文……”谢砚也很无奈,“我过两周回来吧。”
“好吧,那你先去吃饭。”
谢砚迟疑了一会儿,问道:“妈,你知道学校03级一个叫赵无眠的学什么?”
“赵无眠……”于婳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好像在年级上成绩挺好的?记不太清了,哪个班的?”03级的学生,那都毕业14年了,这么久,就算是她班上的学生她也不一定还记得。
谢砚:“……不知道,但他是理科班的。”
“理科班的你问你祝叔叔去啊。”
“也对……”谢砚觉得自己有点智障。他家于老师教历史,带文科班,怎么会知道赵无眠……
不过他也就是一时兴起随口问问,大不了回头套一下赵无眠或者慎羡的话,直接问出他们班主任是谁,左右都是一个家属院里的,他哪家的老师都认识,还怕摸不清赵无眠的底细么。
“我帮你在老师群里问吧。”于婳道,“是你朋友吗,怎得突然问起来了?”
“是啊,朋友。”谢砚笑了笑,岔开话题,“那我先挂了,笑笑还在等我吃饭。”
他出来好几分钟了,也不知道祝莞尔有没有乖乖吃饭,这么担心着,他往回走的步子就迈得更大了些,没想到回到桌上,看到的反倒是意料之外的情景。
男人握着筷子神情专注的替身边的小女孩挑着鱼刺,眉眼飞扬的大男孩偏头在说些什么,逗得小女孩笑得倒在了男人的怀里,而那人一脸的无奈的把小女孩的身子扶正,把理好的鱼r_ou_夹到她碗里,脸上还是沉静如水,眼底的温柔都在这浩淼的水波里淡淡化开来了。
他弯了弯唇,低声笑了起来。
很久以前他好像也见过这样的情形,很多年以前了。
那时候的他,和现在的陈奂有点像,哪里像呢,身上那股子少年意气吧。
熟读四书五经,能聊诗词风物,什么野史趣史fēng_liú史都能讲一遭,就为了逗一个人笑,使尽了浑身解数。那个人被逗笑的时候也会往他肩头靠,不过是靠近些而已,他平日里的机灵劲就全跑光了,只傻着不敢动。
电影里说,遇见喜欢的人胸口就会有好多蝴蝶要飞出来,他的蝴蝶飞出来了,就落在肩头上,所以他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是屏住的,只是笑,眉眼里都是笑意,捂都捂不住。
回忆的闸门打开,穿过漫长的岁月,肆虐的龙卷风最后只剩下一级大小的软风还在强撑,还没掀起什么波澜,他就看到陈奂偏头跟赵无眠说了句话。
谢砚j-i,ng准的捕捉到陈奂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也看到了赵无眠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的认真,软风飙升到大风,浪锋倒卷,惊涛拍岸。
他按了下胸口,不知道名为烦躁的情绪从何衍生。
艹。
陈奂该不会也对赵无眠动了心思吧。
他快步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挡住了陈奂的视线:“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啊哈哈,没聊什么。”陈奂试图蒙混过关。
“他问我。”赵无眠给祝莞尔夹了一筷子菜,“我们两个谁上谁下。”
祝莞尔埋头认真的在吃饭,只拿余光小幅度的瞥着他们。
谢砚心头微松,挑着眉斜昵了陈奂一眼:“你觉得呢?”
陈奂没想到赵无眠这么果断就把他卖了,就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那什么,我就随便好奇一下嘛。”
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后,自己那点念头就荒诞得近乎可笑了,谢砚含笑着喝了口茶水:“教不严,师之惰。”他放下杯子,接着道,“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小学老师竟然没教给你么?”
陈奂埋着头,扒拉了几口饭,心想着谢砚这样说,反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果然谢教授才是下面的那一个吧。
因为这样一个小c-h-a曲,在桌上陈奂就不怎么敢吱声了,全程看着谢砚和赵无眠秀恩爱,也是很心累了。
于是吃完饭以后他就很有眼力见的先溜掉了,留下赵无眠和谢砚,带着一个祝莞尔,边散步边消食的往学校走。
到教学楼停车区的时候谢砚才发现赵无眠的车好巧不巧的就停在他车旁边,两辆车安安静静的并排在一起,倒叫人心头无端端的又生出了几分心思。
第10章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