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世上真有如此离奇之事,她的丈夫……竟变成了一只, 洗脚的乌盆?
只可惜庞昱当时也没细问张龙、赵虎她究竟遭遇了什么,丈夫又缘何会变成乌盆的, 而她此刻又淋雨昏迷, 更是无从问起, 即使内心抓心挠肝好奇得要命,庞昱只能将好奇心压下,先把人送去就医才是首要之事。
“正好天也快亮了, 虽然如此大雨,更夫也不当值,但难免不会有人睡不着觉起来溜达,深更半夜一辆马车在路上行驶总会引人侧目,若是被有心人发现,探究马车去向, 虽不一定能推断出是与高丽使者所在行馆有关,但小心总是无错的。”白玉堂将妇人送入马车车厢后, 出来时道。
“……”他就知道白玉堂执意将人送去开封府必定是有原因的,本来还以为是要跟包大人禀明襄阳王的狼子野心,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你也不必过于感动。”白玉堂勾唇一笑, 伸手捏了捏还在发怔的庞昱,故意用一种十分随意的口吻道,“毕竟是我撺掇你走这一趟的,若不将诸多因素都考虑进去,万一日后有人借此作伐,让你受了委屈,心疼的不还是我自己?”
“谁说我感动了!”庞昱别开眼,暗道万不能再被白玉堂的流氓逻辑牵着鼻子走,之前都是因为自己经不住撩拨,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结果正中对方下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是被调戏,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这次,可绝不能再让他得逞了!
然而越是这般想让自己坚定下来,庞昱就越是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难不成被调戏还有上了瘾的?
庞昱连忙在心里猛烈摇头,可再一回过神,却发现周围安静得过分。
他小心地把头转了过来,就对上了一张忧郁失落的俊脸。长长的睫毛非但没有将半阖的眼中那股黯然惆怅的气息遮掩,反倒衬得那人更加失意,任何人看见美人如此失意落寞的模样,都会忍不住想上前去安慰的。
于是庞昱也早将之前的那些决定忘在了脑后,不禁先开了口:“你……你不会把方才说的话当了真吧?玉、玉堂,其实我也不是不感动,你事事都将我放在最前面,比我爹还要上心,我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毫不在意……”
“噗。”许是庞昱紧张起来的模样太过可爱,白玉堂绷不住脸还是笑了出来,忍不住凑近亲了一口。
“……”发现自己又被调戏,庞昱怒而无奈,干脆反守为攻,在白玉堂想要退开时揪住对方的衣襟,重重地吻了上去。
白玉堂先是一愣,继而迎上了自家小螃蟹那微带恼怒而火热异常的吻,唇舌纠缠厮磨,发出啧啧水声,两人却谁都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彼此的喉间都发出了压抑的喘息与呻吟。
眼看就要擦枪走火,白玉堂率先按住了庞昱的肩膀,将唇缓缓撤开,庞昱脸上仍有些意犹未尽的不满之色,却并未看见白玉堂眸中的暗沉。
若非时间不对、地点不对,真想就这么把人办了。
这般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白玉堂由衷地佩服自己的定力。
他伸手替庞昱理了理略有凌乱的衣襟,借此平静下腹的火热,用微哑的嗓音道:“待一切尘埃落定,你可愿与我回陷空岛一趟?”
“好。”这一次,庞昱半分犹豫也没有,答应得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