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媛正从外面进来,说:“谁说我呢?”
李崇阳笑说:“说曹操,曹操到。刘博士,快来吧!”
刘慧媛瞥了他一眼,说:“就你会说话!”
刘慧媛进了屋里,也是被这个奇怪的尸体吓了一跳。
刘慧媛问:“谁动这个尸体了?”
老尤说:“没有,我就是大老远量了几下。”
刘慧媛从口袋里拿出点艾灸棒,跟李崇阳要了打火机,点了起来,艾灸点燃之后,刘慧媛在屋子里走了一大圈,然后在大家的身边绕了三圈,才把艾灸棒给熄灭了。
老尤道:“你也觉得这尸体奇怪啊?”
“对啊,这死状可不是一般的怪,里头有很多讲究的。”
关政还是头一次看见刘慧媛在现场点艾灸,老尤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圈儿一遇到惨死的案子,或者死者没闭上眼睛的案子,就会点艾香,艾香有驱邪避恶的作用,是法医的宝贝。”
关政笑说:“这么迷信么?”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关政指着刘慧媛右手手腕上的玉镯,说:“这个也是?”
“对啊,玉有护体的作用,右手带饰物也有驱邪的寓意。”老尤点点头,说给关政听。
关政推推正在画画的许久妍,说:“回头给你也弄一个?”
许久妍没回应,关政凑过去,问:“你画什么呢?”
关政看着许久妍画的画,一下子愣住了。
大家都围过来,老尤问:“这幅画,你怎么想到的?”
许久妍指指门外,说:“还用我想么?这就是这个院子啊!”
大家看着那幅画,画里四匹马分成两半,一边两匹,一起拉着一个顶部尖起来的四方盒子,样子十分诡异,就像,就像一个横放的棺材!
勘查的差不多了,大家就一起离开了那个处处惊心的老宅。
关政回到局里,没敢耽搁,立刻找当事人问话。
关政给周莉倒了杯水,问:“你怎么发现你儿子的?”
周莉哭着说:“我今天是去给他送吃的,以前每到周三,我就回去给他送一个礼拜的吃的。”
“上次去的时候有异常么?”
“没有,我儿子和原来一样,写完了作业,我给他做了顿饭,就走了。”
关政问:“你们为了工作把孩子放在老宅里不担心么?”
“没办法,我们在城里也一样吃不饱饭,城里的学校花销更高,我们只好把孩子放在老宅里。”
关政点点头,说:“你们认识精通法术或者神婆的人么?”
“没有,我们家不讲究这个。”
关政见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周莉放了回去。
关政拄着下巴倚在沙发里,突然道:“阳子,去把那个发现现场的李大妈叫来。”
没多久,李大妈就来了。关政打量着李大妈腰间的蒜瓣儿,问:“你倒是很迷信啊!身上挂这么多辟邪的物件儿?”
李大妈说:“不信不行啊,你看那好好一个孩子,死成那般模样,肯定是被邪物给杀了。”
关政道:“大妈,你这大蒜味儿也太大了吧?”
“那有什么关系?好使就行了啊!”
“对了,大妈,说说这个死者,你印象里的孙立杰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这孩子人挺和善的,待人也有礼貌,竟然发生这样的事,不过啊,也是罪有应得。”
关政来了兴趣,问:“这话怎么说?”
李大妈端坐了身子,说:“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房子啊,原来是老孙头的,老孙头死前说要把房子留给孙老四,就是老孙家最小的儿子,可是啊,这家的老大,就是这小孩的爸爸,非要争这个房子。
老孙太身体也不好,拦也拦不住,最后禁不住老大的折腾,老四只好把房子让给了孙老大。这房子给了孙老大之后,孙老大不仅没知足,还把孙老太赶到了马厩里生活,没多久之后孙老太就病死了。
打孙老太死了之后,这房子就没好过!先是孙老大的厂子一夜之间倒闭了,然后就在不久前,下了一场雨,老宅被一个响雷烧了,虽然没什么东西,但是也住不了了。
这一家的兄弟姐妹可怜这个孩子,就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一起拿钱重新盖了这个极其简陋的屋子,其实就是把原来的木料重新搭了起来,毕竟一家几个姐妹都没几个钱。”
关政听完了李大妈的话,问:“你知道这房子是谁盖的么?”
“具体是谁我哪知道啊,他们家的事乱糟糟的。”
关政点点头,就送走了李大妈。
许久妍把手里的笔录递给关政,说:“这个案子不会真是闹鬼吧!”
“你是学法律的吧?”
“对啊,怎么了?”
“那你还这么迷信!”
许久妍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老尤迎面走过来,说:“小姑娘是要去哪里啊?史局叫你们开会呢,顺便看看我的报告啊!”
关政和许久妍依次进到会议室里,史进宇趴在关政耳边,说:“你又惹人家姑娘了?”
“有么?”关政看看低头在那画画的许久妍。
史进宇笑笑,拍拍关政的肩膀,没有再说话。
史进宇一直都是主管局里恶性杀人案件,即使当了局长之后,有些案子也是亲力亲为。
散会之前,史进宇和往常一样叮嘱说:“这次案子真的有难解的地方,但是同志们,请用你们的指挥,遵守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