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叛逃了?玄天他……他走了?
东华脑内一片空白。
上清真人是个火山脾气,却独对玄天和颜悦色,关爱有加。他曾经一语双关的夸过玄天,“后辈当中,唯玄天洒脱俊逸,具我当年遗风”。因此,他方才讲完最后一个字时,甚至还痛心疾首的甩了甩袖子。可是他却并未得到东华的宽慰或是感谢之言,当下便黑了脸:“东华,你好大的架子,师叔讲完话,你竟然一语不发?”
久病初愈便惊闻变故,东华强忍眩晕躬下身赔礼:“弟子怎敢,谢师叔解惑。”
玉清真人瞟了上清真人一眼,道:“只会和小辈置气。”
上清真人气结,却没有理会玉清真人,转而对着太清真人道:“若当年让玄天拜到我门下,万不会发生此事。”
太清真人关好丹炉:“三师弟是怪我误人子弟?”
上清真人道:“他二人仙体初成时,我要玄天,玉清要东华,你不肯,非要亲传。我门下确是只收飞禽走兽,木石鱼虫,可你见哪个反了天的?”
玉清真人没说什么,可那眼神,显然是赞同此言的。
太清真人拿起玉盘,似笑非笑的看着里头的丹丸:“炼到九转,这两百多年不知耗去多少丹砂若木,可惜了。”
上清真人脸色一y-in:“你什么意思?”
太清真人道:“我云庭里有只麒麟近来j-i,ng神委顿,预备将这丹药喂那畜生提提神。”
上清真人怒道:“你……”他迅速抬起一只手,极快的吸走盘子里的一颗丹,而后冷哼一声,挥开丹房的门,扬长而去。
东华脸色越发难看。一方面因为嘈杂声令他元神不宁,另一方面,他更加清晰的认定了现状。最重要的三百年被蹉跎,所有人都知道,玄天如今已经成了天界羞于启齿的两个字。
独独除了他。
玉清道人凉凉的道:“拿九转固元丹开这种玩笑,也就你敢。”说罢,也如上清真人那般,在玉盘里取走一颗,而后拂尘一扬,飘走了。
东华正松了口气,却觉得心中万般情绪飞速向下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眼前景象愈发扭曲,他忍不住闭上眼。
这时听见太清真人说了一句:“张口。”
东华不敢违拗,依言照做。口中被填入一颗丹药,入口即化为一股清流,凉而不寒,瞬间沁入内腑各处。原本震颤的元神,受到了安抚一般渐渐平静下来,化作止水不再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