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宴会，戏台上表演正酣，戏台下，有多少人是真心在笑，又有几人，目光不经意的盯着福全和胤禩相伴离去的身影，风云涌动诡谲莫测，快速闪过了各种算计神色，而又是谁，把这些都不着痕迹的看着眼底记住心中，不露神色的当着所有人身后的黄雀。

*

宴会散去时已是戌时三刻，对于裕亲王这个主角的消失众人都默契的忽视掉了，毕竟皇上都没提了，他们干嘛傻乎乎的去撞这枪口上？于是，宾主尽欢，到点了都各回各家去了，而康熙，则是在庆祝宴会散去的第一时间就转身离去，让一干想要趁机露个脸给皇上添个印象的嫔妃们不甘的绞着手帕，不过转念想到三年之期仅剩下半月，众佳丽也就不再去深入纠结了，也各自散了回去洗洗睡了。

才踏入乾清宫，康熙就问了守在门边的奴才，“八阿哥睡了吗？”

“回皇上，八阿哥还未就寝。”

皱了皱眉，康熙的声音略显低沉，“怎么还没休息？福全呢？”

“回皇上，裕亲王他……”回答的那位侍卫停顿了一下，最终咬牙，低着的脸上满是豁出去的表情，“裕亲王和八阿哥还在偏殿喝酒。”

往冬暖阁走去的步伐顿时停住了，康熙似未听清一样重新开口问，“你刚刚说，八阿哥在哪？”

虽然康熙的声音连音量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但跪在地上的奴才们都感觉到了空气之中突如其来的冷意和沉重的压力，让他们呼吸都觉得困难，在寒冬腊月天竟也出了一身的汗，尤其是当领头羊回答的那一位，更是苦着脸承受比别人更多的冷气。——他就知道他会倒霉的！

不过，就算冷的想要抖两抖身子，皇上的话还是必须回答的，于是，脑袋垂的更低了，就好像只要垂的低一些就可以躲避皇上那比外面的空气还要冷的视线。

“回皇上，八阿哥和裕亲王在偏殿喝酒。”

福全！漆黑的眼眸，怒气一闪而过。康熙这人，身为皇帝就注定了他的占有欲比一般人要强太多，尤其是他这种强势之人，更是会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掌握在手掌之中，而胤禩，很不巧的已经被康熙划入了他的领地范围之内，是属于他的人，既然是他的人，那么就不能够被其他人占了便宜去，而福全……康熙只要想到福全竟然让胤禩和他同杯饮酒还勾肩搭背搂搂抱抱的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脚步微转，康熙一言不发就朝着偏殿方向而去，落在地上的步子比之前的要重上许多，一步步都彰显着他流溢于表的怒气，这让梁九功不禁在心里为裕亲王捏把冷汗。

还未走到门口，康熙就听见了福全那不同于以往沉稳的声音，丝丝欢欣，嘴里蹦出的字字句句就和孩童一般，听上去稚气十足。

“小八小八，我告诉你，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那可不是虚的，而且啊　，杭州还有不少美女哦。”

刷的一下，跟在康熙身后的奴才们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立马又降了不下十度，皇上的脸色，不用看也不用猜他们就可以想象得出其中的恶劣程度了。缩了缩身子，奴才们恨不得把自身给缩没了好从皇上的怒气之中逃走。

“美女有什么好看的！”

八阿哥的声音比平时的温和要清亮许多，而且众奴才发现，八阿哥的一句话就让周围空气回暖了，在心里喊了一句八阿哥显灵的奴才们却在下一瞬恨不得在地上扒个洞直接把自己埋了得了，皇上那冷冰冰的程度，空气中都快掉冰渣渣了，而原因，也只不过是八阿哥接下去的一句话。

“要直接娶进门知不知道？别人的女人再美那也是白搭！”

“对对，哈哈，还是小八够豪气。”

“废话，美酒美人，得到手了才是自己的，只是看看有何用？”

“说的好，我就等以后小八娶个大美人做我侄媳妇了。”

“唔……不是可以娶好多个吗？”

砰的一声，站在门外听不下去的康熙一脚踹开了门，引得房内边喝边谈的欢的两个醉鬼直愣愣的看着他，满脸满眼都是雾煞煞。就那么木木的停顿了片刻，福全突的把脑袋往胤禩那边凑了过去。

“小八，那个木桩子好奇怪啊，怎么那么像皇上？”

胤禩也把脑袋往福全那边凑，像两个说着悄悄话的人一样，也一边瞄着康熙一边觉得奇怪，“我也觉得好像啊，不过那边什么时候有木桩子的？”

“不是一直有的吗？刚刚进来时我还撞到了脑袋呢，你瞧，现在还肿的！”

揉着额头正中央，福全惨兮兮的望着小八求安慰，胤禩也如他所愿的，眯着眼凑了上去，对着福全的额头呼了几口气，然后如同安抚小猫小狗似得拍了拍福全的脑袋。

“乖，是不是不疼了？”

“对哦，真的不疼了诶！”欣喜的闪亮着眼，福全瞧着胤禩的眼神那是崇拜到了不行，也差点闪瞎了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众奴才，啊哟喂，八阿哥裕亲王，你们快点清醒一点呀，没看见皇上的脸都黑的快滴墨了吗？！

何止是滴墨啊，康熙现在都觉得胸口都烧起来了，几个大跨步就走到了胤禩身边，双手一捞，直接把快和福全贴上去的胤禩抱到了怀里，该死的，以后绝对不能让福全靠近胤禩一丈……不，是一引【相当于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