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几次张嘴,却没说出话来,最后转头和雷老板又说了几句,那雷老板便点头走了,吴三省这时才拉着吴邪,进了书房里,将门关了起来。
转回头,吴三省才看到房里还有一个人,那人坐在窗下,光线浅浅的落到他的黑发上,男人一身黑衣黑裤,背上背着一个长条的布包,一看就是背的什么兵器,只是那布包看起来有些眼熟。
“这位是……”
“他叫张起灵,是我路上结识的朋友。”说着又转头看张起灵,“小哥,这是我三叔,从小就很照顾我。”
张起灵这才站起来,朝吴三省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吴三省打量了一下张起灵,男人站起来,身量一下高了不少,吴三省一眼就看出,这男人是会功夫的,而且功夫还不差,脸也长得很是俊朗,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要看进人心里,但眼神却是淡淡的,似乎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张起灵的头发不像吴邪那般,在头上挽了髻,然后用缎带系起来,他乌黑的头发用青色的绳子束在脑后,头发不长,只是过了肩膀,有几缕发丝落到耳鬓前,衬托的那张脸更显坚毅。
吴三省打量完张起灵,便又转头看吴邪,“你刚才说,老余去店里找你回来?”
“是啊。”吴邪此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他现在人在哪里?”吴三省却是回答了一个不相关的话。
“人……”吴邪不解,“他带我到书房,就下去做事了啊。”
吴三省在椅子上坐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扬声道,“来人啊。”
门口立刻出现一个影子,“三老爷。”
“你去把刚才门口的看守叫过来。”那人点头应了,转身离开。
吴邪看了看张起灵,男人感受到他的视线,回过头来和他对视。
——到底怎么回事?
吴邪觉得自己的眼神清楚表明了内心的意思。
——……
张起灵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和他目光相对。
吴邪扶额,摇头,又眨眨眼。
——我的意思很清楚吧?你就不能回应我一下?
——……
叹口气,吴邪决定不再试图和这个人沟通了,他转开头,一手撑着下颚,一边开始不着边际的发呆。
张起灵究竟是什么人呢?功夫高强,看起来气质也不差,尤其是那不把人放眼里的态度,啧啧……莫不是以前也是什么大少爷?不过看起来,又没有什么铜钱味的感觉……
而且还不爱说话,不然就只说几个字,难道其实是害羞?内向?……真是的,若是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谁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啊,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这种x_i,ng格叫什么呢?吴邪白皙的手指在下颚上一敲一敲,闷……闷……对,就是闷,像个闷油瓶子一样。
啊,闷油瓶啊。
想着,吴邪自顾自的笑起来。
张起灵看了吴邪一眼,几乎不易察觉的微微皱了皱眉,又看不透这个人了,偶尔很容易看懂,偶尔却让人根本看不懂……
没注意到张起灵的视线,吴邪擅自给旁边的男人定下了绰号。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有人的声音响起,“三老爷?你找小人?”
“进来,我有事问你。”
对方先应了一声“是”,随后便推开了门,走进来的是之前门口的看守。
“三老爷。”男人先给吴三省见了礼,随后转向吴邪,“少爷。”
眼光又在张起灵身上打了个转,随后看向吴三省。
“我不问别的,你也别乱想。”吴三省靠进椅子里,捏了捏手指的关节,“刚才少爷和这位张公子进门时,你还看见其他人和他们在一起吗?”
那看守似乎不太明白吴三省这样问话的意义,不过还是老实的答道,“没有,小人只看到少爷和这位公子。”
吴邪还在神游天际,猛的一下就被扯了下来,身躯一震,几乎从椅子上跌下来。
“你说什么?”吴邪从椅子里弹起来,“老余不是走在我前面吗?”
“老余?”那看守愣了一下,随后反应到什么,“少爷,这可开不得玩笑,哪里有老余?小的可没看见啊!”
吴邪一呆,转头看向吴三省,“三叔?这到底怎么回事?”
吴三省这才叹口气,挥了挥手,“你先下去。”
“是。”那看守有些惊惧的看了吴邪一眼,连忙出去了。
屋里一下安静下来,吴三省对吴邪招手,“你先坐着,坐着。”
吴邪抿了抿唇,脸上的颜色也被那一吓给吓没了,慢慢坐进椅子里。
“事实上,老余在你出发前往临安没多久,就染了重病,那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吴三省缓缓道,“随后他乡下的亲人,上门把他抬走了,大哥给他找了很多大夫,却始终不见好,不到一个月,就突然离世了。”
吴邪倒抽了一口气,心里的情绪很复杂,他一方面对刚才亲眼见到的那个人心有余悸,但另一方面,老头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现在才得知他过世的消息,内心始终有些不好受。
见吴邪面色不好,吴三省叹气道,“你也别难过,那些大夫说了,那病很是棘手,得病之人久不得医,肝脏剧痛,每夜必以哀嚎渡过,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是极痛苦的病……所以,老余去的越早,越是解脱。”
吴邪双手在膝上捏成拳,情绪有些低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