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不需要陈组长主动交待,秘书已经打探到事情大概,报告给了张近仁听。
张近仁脸色不变,但亲近的人都知道这人已是怒气满胸。
张近仁直接一副玩笑的语气道:“看来是这几幅展品在喊冤哪,它们如此优异,却被藏在那么大一个广告牌后面,怪不得铁焊的广告架都能倒掉。我看这展厅中还有不少空闲位置,如果实在没地方摆,那就摆在展厅那个大屏幕下方好了,那里不正好空着?”
“是是是,是我们工作做得不到位,以为展品都在大厅中了,没想到那个地方还藏了几幅。小陈啊,安排人把那几幅作品放到那个大屏幕下方,别让宝珠蒙尘了。”张台长抹汗陪笑,边转头吩咐陈组长。
陈组长一肚子恼火却不敢在这时候多说什么,这件事肯定有人在背着他搞鬼,就是不知道是谁干的,要让他知道是谁……哼!
陈组长走出没几步就给张台长发了一个短信,把牧九歌被薛主任刺伤一事告诉了他。
“听说有参赛者觉得组委会不公平跑去找相关负责人,结果却被相关负责人给刺伤了?这是怎么回事?”张近仁突然问张台长。
记者们耳朵一下竖起,摄像机紧紧跟随张台长的表情。
身为电视台台长的张台却突然变得无法适应被这么多摄像机对着的感觉,一时汗流如雨,他听到短信提醒声,却根本没有机会去查看短信。
“有这种事?我、我会让人好好调查一下。”
“我也觉得要好好调查一下,搞这种节目,目的就是为了与民同乐,为了发扬光大中国传统古老技艺,既然如此,整个节目就更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更何况我听说这个节目收视率相当高,连我夫人都很喜欢,这是你们成功的地方,值得赞扬和肯定。”
张台长感激地笑,“谢谢张书记夸奖。”
张近仁口音一顿,“但同样你们各项工作也应该做得更到位,让每一个参赛选手处在一个公平的比赛环境下是最最起码的条件。凡是竞赛类、评选类节目,都应如此,否则……”
张近仁说的话被摄像机忠实记录下来,之后会经过剪辑,再之后只要剪辑的内容让市宣传部许可,地方电视台就可以播出相关内容,而国视会更麻烦一点,国视对此很清楚,所以他们只拍摄却没有播出这段话的打算。
“王记,你们国视1台不是要做一个专题节目吗?我个人建议你们可以对竞技类节目和大型比赛做一些专题报道,什么地方都隐藏着不公,也许我们没有办法做到绝对的公平,但至少也要相对公平。你们说呢?”张近仁微笑,拍了拍王记的肩膀。
王记笑,“张书记的建议总是特别好。”
王记的回话相当滑头,他没做任何承诺,只不轻不重地奉承了张近仁几句。
张近仁也没有非要追求个结果,他要的只是让大家感觉到他很重视此事罢了。
随后,倒下的广告牌被迅速清理出去,游客们仍旧可以正常参观,张近仁在亲眼看到牧九歌的作品被放到大厅显示屏下方后,没对该作品做任何点评,也没有过问牧九歌的伤势,很快就和一干市领导们离开了展览大厅。
楼梯口挤满了人,所有记者等无关人员都被拦在了楼梯口,花无意费了点工夫才挤到最前面。
“你是谁?无关者不能靠近。”有警察拦住他。
正在等待花无意的和尚看到人,正要过来说明。
花无意已经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在警察耳边低声道:“我是伤者的丈夫,我需要知道我妻子情况怎么样。或者你希望我先去拜访一下凶手?”
警察一听,立刻让开了道路,花无意声音够低也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不过他轻松进入禁入区还是引起了一番小s_ao动。
记者们想方设法架高摄像机,想要看清二楼的情况。
和尚对花无意招手。
九歌已经被移出那间会议室,移到了二楼外面开放式大厅内,不过她处的位置比较巧妙,是一个内凹的空间,无论外面摄像机怎么转圈,都不会拍摄到她。
花无意看到了九歌。
九歌今早梳的马尾辫已经解开,长发披散在肩头,还有些潮s-hi。
一向坚强的女孩如今却十分无助地躺在一张长会议桌上。
两人目光相对,花无意在九歌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和不安。
花无意侧头看了眼那间会议室,走到九歌身边,握住她的手。
九歌意识很清楚,看到花无意,嘴巴张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九歌身边除了和尚和钉子,还有一名脸色极度苍白的年轻人。
花无意看向年轻人。
年轻人对他点了点头,道:“伤口长约6cm,凶器是美工刀,刀口比较锋利,不过伤口不深,小心处理后以后应该不会留疤。”
“谢谢。”
年轻人耸肩:“只要你别怪我看到你老婆的肚皮即可。”
花无意凝固住,九歌的肚皮他都没看过!
九歌忍不住笑了一下,刚才这位年轻人第一句话自我介绍说是重宇机械的专职医生,姓衣服的衣,叫生活的生;第二句话就问她,如果她和花无意将来有了孩子,可不可以让他负责接生。
和尚在一边打哈哈,“那个啥,我一看牧姑娘受伤,等救护车还不知什么时候来,就先叫了医生,你知道医生随身携带各种救命工具。”
花无意点了下头,诚恳地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