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皮拽了拽身边活生生的德拉科,这才发现对方此时此刻正浑身紧绷——
“别紧张,”斯科皮有点儿无语地说,“干这事儿的时候你都比现在冷静多了。”
“那时候只有我和邓布利多。”德拉科瞥了他一眼,没头没脑地说。
斯科皮顿了顿,莫名其妙,最后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他想了想,问:“‘盖勒特’这名字听上去挺耳熟?”
他的声音足够大的让现场所有人知道。
包括邓布利多。
老头子再一次从脸上取下了自己的半月形眼镜,用袍子擦了擦上面完全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由慢悠悠地将眼镜带回了脸上。
“不知道,”德拉科无语地抿抿薄唇,“不认识。”
斯科皮:“我确定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德拉科:“跳过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斯科皮:“邓布利多教授,您一定是知道的,不然您不会在这个情况下叫这个名字——这总得有点儿原因吧?”
邓布利多:“……”
德拉科深呼吸一口气,放松了声音:“嘘,男孩,你已经不小了,不能总扮演‘十万个为什么’这样的角色。”
“马尔福,我真的搞不懂——”哈利气呼呼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邓布利多教授当时这么难过了,你怎么还可以面无表情地喂他喝下这种毒药?——”
“因为他答应过教授——妇人之仁能当饭吃吗,波特?”斯科皮的注意力立刻被哈利吸引去了。
在场剩下的人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然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第209章
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记忆仿佛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环节——或许是这样的,因为此时此刻,记忆中的那个白袍邓布利多整个身子全部歪倒在了石盆边上,靠着德拉科的一只手才没有完全滑落到泥泞中去。他的眼镜狼狈地歪斜到了一边,面色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红润,而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嘴里发出破旧拉风箱才会发出的奇怪声音。
德拉科的领带被拽得歪斜了,他一只手很吃力地扶着邓布利多,另一只手握着杯子,迅速地从石盆里拿起最后半杯液体凑到邓布利多嘴边,在他灌下去之前,邓布利多开始大声地哭泣起来,眼泪不断地顺着他脸上的皱纹滑到他的胡子里去——平常整理得整整齐齐的胡子此时乱糟糟地贴在他胸前的巫师袍上,还沾着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ji-an上的泥泞。
【来吧,教授,最后一杯。】
【不不,再也不了——对不起,盖勒特——为了我——哦不——对不起……】【喝完这一杯,一切都结束了。】铂金贵族低下头,将杯子凑到老校长嘴边,【那个人是心甘情愿的,如果他想走出那里,没谁能拦着他,你应该知道的,教授……好了……最后一杯,劳驾张张嘴——】“……劳驾张张嘴……”斯科皮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你长那么大从来没有试图去轻声细语地诱哄过一个人,是吗,德拉科?”
被叫道名字的斯莱特林微微蹙眉,似乎真的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这个问题后,摇摇头:“从来没有过,但是我觉得我做得不错。”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记忆里的他已经将最后一滴液体倒进了邓布利多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