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
“亚尔,”他拍拍手,一脸满不在乎的笑,任灰烬落在白色的地毯上,“咱们应该想办法提高天界的品位。”
“米迦勒,宠孩子也要有个限度。”
“他叫我爸。”笑容从他眼角和嘴角流泻出去,蔓延到全身,整个人都闪闪发亮,“第一次,他叫我爸。”
这一声“爸”真是价值不斐。
第二天魔界单方面撕毁合同,全面限制了黑曼佗罗的进口,逮捕了所有烟犯,强制x_i,ng遣送吸食曼佗罗者禁烟。
半个月后,局势初步平定。
签定和销毁和约的事,对外没有公开。
因为一件很小的事,米迦勒被神训斥,进而停职。
天神右翼的位置,再次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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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章
说教的事用不着我来做,自从米迦勒被停职后,梅丹佐自发自觉的担任了米迦勒教育队队长的职务。
因为他的存在,我对米迦勒的愤怒成功转化为同情。米迦勒刚开始还耐着x_i,ng子听几句,到后来,连我的耳朵都起了茧,他的耐心更是被磨得一干二净。
“停职和革职又不一样,该我做的工作我还是要做,区别就在于不发薪水,”米迦勒冲我做个无奈的表情,“至于唠叨这么久么。”
“这个区别就大了,”梅丹佐揽过米迦勒的肩,“我和哈尼雅都等着你赚钱养家呢。”
“亚尔,”米迦勒直接转向我,“咱们刚才说晚上吃什么来着?”
“小米迦勒,”梅丹佐做出一付楚楚可怜状,“我不吃那么野蛮的东西。”
“没说给你吃,”米迦勒打掉他放在肩上的手,“回你自己家吃去。”
“让我独守空房,你忍心么?”
我早习惯了他俩的闹腾,正琢磨着要不要上楼去看书,突然有人进来通报,耶稣来访。
米迦勒和梅丹佐面面相觑,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米迦勒说,“请他进来。”
“耶稣殿下,风吹不来你,那就是雷劈来的,啊哈。”
耶稣对我和梅丹佐点点头,“我有点事想和米迦勒殿下说。”
梅丹佐识趣的站起来,跟我们告了别。我颇好笑的看着耶稣,“反正你跟他说什么,横竖他都得告诉我,我走不走还有意义么。”
耶稣探询的看米迦勒,他摊摊手。
耶稣好象天生就不适合笑,连笑起来都那么苦大仇深。
“米迦勒殿下,停职并不是革职,过一段时间,神自然会恢复你的职位。”
“谢谢耶稣殿下,这个我也清楚。”
“但是神这次是真的很愤怒,你的这种做法不啻于公然背叛他。神会姑息你一次,不代表会一直纵容你。”
米迦勒还未曾说话,我突然发问:“耶稣殿下,是神让你来的?”
“不是。”
我和米迦勒对视一眼,他却显然还没明白。
简单来说吧,米迦勒是死也好,活也好,对耶稣来讲没有任何关系,他并不知道神不能监控我所在的地方,也就是说,如果神不知道,他就是冒着被神怀疑的风险来警告米迦勒。
如果他没有撒谎,那么让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人界。
耶和华打算毁灭人界,而阻止他这么做的唯一办法,就是毁灭他。
耶稣今天一来,就不只是默许了,而是支持我们反叛神的行为。
那么。。。他到底有没有撒谎?
“耶稣殿下,”我清清嗓子,“咱们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心照不宣的事我们不提他,我就问一句:神为什么不杀路西法?”
米迦勒猛的挺直了身体。
耶稣眼睑半垂,还是那副平静而略带忧伤的表情。
“米迦勒殿下,从前的事情,你应该已经都想起来了。”
米迦勒思索了一下,“是。”
“神对路西法的留恋,是他身上最后一点感情。”耶稣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就像大提琴的演奏,“对于神来讲,感情是失控,是危险。但是。。。完全没有感情——那是连神也会害怕的死寂。”
他的目光越过窗棂,圣殿的轮廓在一片迷雾中浮现,庄严而美丽。
圣浮里亚千年的光辉都来自这里,神圣隽永,晃若永恒。
人流如织的弗仑街,穿过纸醉金迷的繁华昌盛,只看到难言的寂寞。
耶稣走了以后,我们谁也没有吃饭的心思,坐了一会,米迦勒突然对我说,“亚尔,陪我出去走走。”
散步的话,只想得到一个地方,那就是希玛。
夜晚的希玛,白鸽回到教堂的屋檐下安睡,草坪上的点点白色,却是玫瑰的落瓣。哥特式的白色建筑在夜色里温柔的沉默,金色的阶梯盘旋而下,常春藤的枝蔓缱绻的缠绕而上。
“回到这,就想到我们过去的好时候。”我看着神法的教学楼,“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嚣张,这才两天没注意,都跟浇了大粪的庄稼一样蹭蹭蹭的长起来了。”
“又被哪个小孩抢了女人了?”
简单跟他讲了那天在酒馆看到的事,他哑然失笑,“我还当你看见谁了,原来是这几个。”
“你认识?”
“熟得很。”
米迦勒常在学校里跑,倒和这帮小鬼关系都不错。原来我猜得没错,吉罗伊尔真的是尚达奉的儿子,海因里希的父母从前都是米迦勒的手下,都在光暗五战中牺牲了。
“我们那时候人很零散,都是小团体,并没有什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