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崔铭旭依稀记得齐嘉曾提过,他的几个叔叔都住临州。嗯……临州刺史是……啊,那个老得快走不动路的秦大人。估摸着过了今年总该让他回乡养老了吧?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崔铭旭暗地里打起了算盘。
齐嘉却笑了:“不是临州。我们家在我爷爷的爷爷开始才住临州。之前不是。”
“那是哪儿?”
“棘州,我想了很久。”
嗯……棘州刺史是……崔铭旭愣了。
天边寥落的星子仿佛都落进了齐嘉的眼瞳里,亮得崔铭旭无法别开眼。昏暗无声的小巷里,齐嘉咧着嘴笑,露出两颗白白的虎牙,颊边一左一右两个酒窝:“我祖籍棘州,你不知道?”
有什么涨满了胸膛又冲破了牙关,一点点酸楚一点点疼痛,要拼命睁大眼睛咬紧嘴唇才能不让泪水滑落:“傻子!”京城多好,天子脚下,一国之都。棘州是人待的地方么?崔铭旭伸手用力捏上齐嘉的脸。
齐嘉的笑容被捏得扭曲:“我笨,可我不傻。”
把小傻子狠狠地按进怀里,崔铭旭看到墙上有两个交叠成一体的影子:“说好了,去了棘州就不许再嚷着回来。”
齐嘉小声嘀咕:“我又不是你。”
两人的笑声在风里荡开。
“你知道陛下为什么会惹陆相生气吗?”齐嘉问崔铭旭,口气带一点神秘。
“为什么?”他们家的事和咱有什么相干?崔铭旭随口追问。
“我也不明白。”齐嘉的话语有些迟疑,“陛下偷偷跟我说的,他弄疼陆相了。可我看过,陆相身上没伤。”
齐嘉皱着眉头,显然被这个问题困扰了许久。
想想朝中关于帝相二人的传言,再胆大包天地想想某天宁怀璟塞给他的那本春宫图。嗯……这就扯上关系了。这一想不要紧,春宫图上的东西一股脑都冒了出来。比如说,坐着;比如说,站着;比如说,躺着;还比如说……怀里的人毫不设防,身体很软,嘴唇也很软,进京时在轿子里干的那些根本还未尽兴,小风一吹,小火苗呼呼地就成了燎原之势。
崔铭旭不怀好意地咧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你想知道?”
牵着还在迷糊中的齐嘉出了小巷左转,拐进春风得意楼。呐……话题是齐嘉挑起来的,可不是他崔铭旭坑蒙拐骗:“嬷嬷,有空房么?没有也给本公子腾一间!”
“蹬蹬”地上了楼开了门。齐嘉觉出一点儿不对劲:“这是干什么?”
“让你知道,跟着我就不会疼。”崔铭旭的白牙蹭蹭的闪亮。
然后,人进了屋。
然后,门关了。
然后,屋里的烛灯灭了两盏。
然后,没了……
什么?你问屋里发生了什么?
春风得意楼里春风得意地春风嬷嬷摇着扇子飞着眼风倚着楼边的雕栏娇脆脆地笑:“哟,老虎都叼着兔子进洞了,除了生吞活剥还能干什么?”
回眸一笑,春光无限。
在一个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说书人的惊堂木“啪”地一下重重扣在桌上:“本故事,完。”
“退钱!”
底下群情激奋。
茶壶被扔上了屋顶,跛了腿的长凳又折了一条腿,四脚方桌在半空飞舞。嗯……煞是热闹。
-完-
番外之一——平凡生活
清早,天空将明未明,棘州城还在睡梦里,街上寂静得能听见谁家窗户里传出的鼾声。
崔铭旭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身体顺势翻往内侧,身旁的齐嘉就被他压个严严实实。
此时正是春季,两人盖一床被褥就够了。被窝里暖烘烘的,齐嘉的脸也似抹了胭脂般红通通的,一身皮r_ou_滑腻温软。崔铭旭在半梦半醒间用爪子上下摸索,脖子、胸、腰、腿……把脸埋在齐嘉的颈窝里一下一下地吹气。
「唔……」齐嘉悠悠地醒转过来,愣愣地张开嘴,漆黑的眸子朦朦胧胧地看着头顶上的崔铭旭,「嗯?」
显然还没完全明白过来。
「呵……」崔铭旭笑着去捏他软乎乎的脸。
热热的气息喷到了齐嘉脸上,齐嘉扭过头要避开:「痒。」声音也是含糊的。
这个时候的齐嘉最好玩儿,说醒还没醒透,躺在崔铭旭身下,傻傻地任由崔铭旭这头早起的老虎把嘴凑过来、凑过来,美美地吃个饱。
「我帮你挠挠。」崔铭旭好心地扳过齐嘉的脸,慢慢低下头……挠痒。用嘴。
你见过嘴对嘴挠痒的吗?每天一早,棘州城的刺史府里,进了后院,黄瓜架后面那间房,手指头蘸上唾沫在窗户纸上戳个洞,再把眼睛凑上去,就能看见了。小洞别戳得太多,崔大人一份俸禄养两个人,禁不起三天两头地换窗户纸。
棘州城里的第一只公j-i开始打鸣的时候,棘州刺史崔铭旭大人正压着他的小傻子吻得正欢。绵密的吻从额头开始,眉毛、眼睛、脸颊到下巴尖。迷迷糊糊的齐嘉被铺天盖地的轻吻吻得有些无措,眨眨眼睛,一脸懵懂。
崔铭旭深吸一口气堵上他的嘴。软软的唇办里,舌头也是软的,似乎也没醒透,乖乖地被崔铭旭叼进嘴里肆意吮弄。
房间里还留着昨晚的暧昧余韵,被单上能闻到阳光的味道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气息,亲吻变得越来越绵长,两具身体贴到一起慢慢地厮磨……
棘州城里j-i鸣声此起彼伏,阳光穿破朝霞打在窗户纸上。
「醒了?」深吻过后,崔铭旭意犹未尽地舔去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