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喜欢。”
不喜欢,可是是你的,所以我喜欢。
时光总是异常漫长的,房姝想,她要是从来不是她的妹妹可多好,但能陪伴在她身边一辈子,替她照料着小娃娃,其实也不错。
现实从来不友善,不美好。
越霖出生的那天,下着瓢盆大雨,‘噼里啪哒’的雨声和稳婆的声音混为一体,可最终等来的却是房娅死掉的消息。
房姝面如死灰。
啊——
她真要恨死这个孩子了。
婴儿的啼哭无比刺耳,房娅咽气之前,却将消息带给了她。
“帮我照顾好孩子,还有,告诉越家的人,他是个女孩。”
稳婆被她轻而易举地收买下来,然后用尽一切姐姐吩咐的办法欲掩弥彰,像越家宣告下了越霖是个姑娘的假身份。
房娅留了遗书,是专门给她和越霖的,里面细致地交代了她临终后的想法,像是逼迫一样硬要她去替她完成。
呵,房娅不过看她喜欢她罢了。
越霖很恨她,恨她抢了自己的父亲,可越霖不会知道,她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人的夙愿,还有自己的念想。
是对房娅的欲念。
她让越泽所有的女人都怀不上孩子,让他独独只有越霖一个孩子,让所有他纳进来的姨母全部都生不如死的活着,就是为了保护越霖。
可她根本就不喜欢越霖,一直到她死了,都还恨着她。
越霖死的那一刻,她觉得所有的泡影都破碎了,她自由了,她获得了新生。
可她依然很痛苦。
她喜欢的人永远不会喜欢她,她爱的不过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
遥遥无期。
“多少年了。”房姝眉目一凉,“我都忘了她去了多少年了,她什么都没留给我,却很好的为了她的女儿铺垫了一条后路,她当我是什么?”
温觫礼沉默了一会,说:“可能,她爱过你吧。”
房姝沉重地摇摇头,似乎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开了道,放他们进去:“待会马上出来。”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臭鼬的能力也是有保障的,两人互相促进融合,将秽气引流出来,越霖身子一软,瘫在床上不动了。
呼吸声此起彼伏,几人对望一眼,要退出去的时候,就听臭鼬留了一声:“我想守着他。”
宋柃:“可他......”
“我想清楚了。”伯矢低下头,“不管他是男是女,我就只是喜欢他这个人而已,根本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区别之分,只要我心里有这个人就够了。”
尹道平:“可是越小......公子的心里还......”
宋柃一把拍向他的脑瓜:“闭上你的嘴,走,出去。”
温觫礼揪着宋柃的发尾:“出去就是,别丢下我不管了,宋柃。”
“知道了。”宋柃咋咋呼呼,抓起她的手,对她一笑,“出去吧,温觫礼。”
温觫礼眉眼弯弯:“好,依你。”
然后就这么出去了。
莫名其妙吃了一口狗粮的尹道平:汪汪汪?
“伯矢。”
冷不丁的温润声音传来,伯矢耳朵一竖,吓得一个激灵翻倒,却被柔软的触感包拢,作案者还戏谑地笑了声:“好久不见了。”
“你——”伯矢气的七窍生烟,差点把他从床上掀下来暴打一顿解气,却碍于场面不好发作,只能皱着眉道,“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为何要投拥送抱呢,嗯?”越霖眉目闪闪,“你是嫌我不好,还是有事欺瞒你?”
“呸,滚滚滚,娘们兮兮的,还穿女装,不要脸!”
越霖轻笑:“这也没办法,是母亲的规定嘛,否则一开始你见到我的时候,我兴许就是个小少爷,风里来雨里去的,这样风光,会遭人嫉妒的。”
“哼,你们人类心思真多。”伯矢不屑,“放开我。”
“不行。”越霖在他耳边呼气,“除非,你嫁给我。”
伯矢:“......”
伯矢面红耳赤:“滚!”
“不过你又不是妖,怎么将嗓子揉成女子一样?”伯矢好奇,却听越霖一笑,“你忘了,我会唱戏吗?”
“之前那唱的......是什么?”
越霖眨眨眼:“想知道?”
“嗯。”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伯矢:“滚!臭不要脸的变态!”
越霖哈哈大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不逗你了,我告诉你吧。”
伯矢两眼冒光:“嗯?”
越霖一本正经道:“含混着断袖版本的十八摸。”
伯矢:“......”
温觫礼一道人走了出来,却听“噗通”一声落水声,侍女的尖叫声不断,纷纷大喊着‘夫人自杀了’这样的信息。
三人见事不宜迟,动作飞快,可还是晚了一步。
房姝死了。
第二天,所有人的神色肃穆,越老爷含泪汪汪,却终将一坛苦水闷如心底。
所有的事情都反复刺激折磨着他乏溃的头脑,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缓过气的一瞬,就开始咒骂着两姐妹的疯狂。
于是,他赢来了越霖的一拳。
“你没资格说她们。”
越泽颓然地跌倒在地,痛哭起来。
他现在已经不介意那只妖的存在了,因为比这更痛苦的是,他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却抛弃他而去了。
房娅是喜欢房姝的。
房姝没有看过房娅写给越霖的遗书,那里彻头彻尾地贯彻了她对房姝的情意拳拳,和痛苦不堪的纠结心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