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朝李弘济威胁道:“你再敢过来一步,我就杀了他!”
李弘济停在几步开外,不敢再往前一步,但一双在黑夜中愈加明锐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黑衣人,后半夜雨停了,有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缝隙照进屋子里。
冯思远全身瘫软,一双眼睛也紧紧看着李弘济,生怕他惹怒这个黑衣人,他怕死,这没什么好丢人的,谁不怕死?身子在寒森森的剑下微微颤抖,朝李弘济哀求道:“错……错舟,救我,救我!”
李弘济没有去看冯思远,那双秃鹫一样锐利的眼睛从未离开过黑衣人哪怕半分,场面僵持下去。
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耐力,黑衣人不是李弘济的对手,但李弘济必须顾及黑衣人剑下的冯思远,谁最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僵持了一会,黑衣人便有些慌了,越多呆一刻,对他就越危险。因为那人似乎并不是太在意手中人的死活,黑衣人粗暴的拖着冯思远的身体一点点往离他最近的窗户挪去,软剑割破了冯思远脖颈上的皮肤,明艳的血珠子渗了出来。
黑衣人大声威胁李弘济说道:“退后,你退后……否则我就杀了他……”
冯思远感觉脖子上的剑割破了自己的咽喉,呼吸艰难,他一边急速喘气一边大声呼救:“错舟救我……救救我……”
“你退后,你退后……听见没有,你就不怕我杀了他!”那人的剑又在冯思远的皮肤下深入一分,逼的李弘济不得不一点点后退。
终于挪到了窗户前,那黑衣人忽然一发力,提起冯思远整个身子朝李弘济砸了过去,冯思远只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一个大麻袋,在半空中被李弘济接了下来。
那黑衣人欲夺窗而逃,李弘济快速闪到他身后,手中一块尖锐的瓷片朝黑衣人背上扎了上去,可惜瓷片不如兵器锋利,大概只割破了皮,那黑衣人跳出窗外,逃进茫茫夜色里不见踪影。
李弘济只能看着窗外月光叹气,一回身,见冯思远瘫坐在地板上,脸色煞白,裤子下s-hi漉漉一大片。
冯思远惊魂未定了好久,才发觉自己现在的狼狈样,这一刻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他只是默默低着脑袋扒拉碗里的米饭,一言不发,心里猜想昨天晚上的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难不成真的是冯太傅,他想半路截杀朝廷命官不成?
正胡思乱想间,发现自己碗里多了一块豆腐,一抬头,看见李弘济的筷子刚刚撤出去,李弘济竟然破天荒的给他夹菜了!
“别发呆了,快吃吧,吃完还要赶路!”李弘济的声音很好听,宛如他们初见,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说完他也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没吃饭的缘故,他竟然连吃了三大碗米饭,才放下筷子。
见冯思远一小半碗米饭还没吃完,便又安慰他说:“昨天夜里的事情,我不会往出说的,你放心吧!生命攸关的时候,谁也比谁强不了多少!”
他越是这样说,冯思远越是心里发虚,这回是丢人丢大发了,若是在别人面前,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在李弘济面前,他发觉越是想在李弘济面前保持光鲜亮丽,就越是狼狈。
那两个衙役也来到斋堂,看见一大早冯思远的脖子上缠了纱布,都十分震惊,问道:“冯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他们这一问,冯思远差点把脑袋扎进饭碗里去。
李弘济说:“昨夜可能有我都仇人来找我寻仇了,冯大人这是跟着我遭受了池鱼之灾!”
两名衙役一阵唏嘘,斋堂里有和尚听到这话,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饭后,一行人要离开观音寺,李弘济问那些干活的和尚:“为何今早没有看到主持大师,我还想向他道谢呢!”
“师傅昨夜偶感风寒,今日身体略有不适,多谢施主挂心了!”和尚说道。
“哦?那正好,我略同岐黄之术,不如就由我给主次大师看一下,也好报答你们的收留之恩!”
和尚忙说:“不必了,师傅这时候正休息!”
李弘济淡然一笑“那也行!”
众人离开观音寺,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新侨县县衙。知县大人带着一众官差在府门外迎接,看见他们过来,急忙上前寒暄道:“两位大人一路幸苦了!”
冯思远正要与这知县说两句场面话,李弘济便率先开口问道:“城外二十里有个观音寺,那可是新侨县的管理地界?”
那知县忙说:“是是,那观音寺的确在我县境内,虽然距离开封有点远,但还是有好些达官贵人专程到那座观音寺里求子,听说那寺里的观音特别灵验,大人若是也想求子,不如接尊夫人去那寺里住上一阵子……”知县大人细说了不少在那观音寺里住了一段日子,便被观音娘娘赐给麟儿的例子,越说越兴奋。
却忽然听李弘济说道:“谢知县,本官命你立即带人将那观音寺里的所有和尚都抓起来,尤其是不能放走那个主持!”
谢知县被他这个命令吓了一愣,缓了好一会才问:“为什么?官家命你查陈家的案子,你为什么要抓本县境内的和尚?”
李弘济冷眼看这个谢知县,唇角闪过一丝讥讽“不如就等谢知县丢了乌纱,再丢了头颅,去找阎王问个为什么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今天二更,也不知道哪个词犯禁了,揍是发不出来,郁闷
第34章 惊魂观音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