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宴上,胤佑被赐了婚,对象是副都统法喀之女纳喇氏,婚期就定在五月。而胤禩与蒙古格格顿珠的婚事也被提上了日程,婚期比胤佑晚上一个月,定在了六月。
时间进入了康熙三十六年,胤禩十六岁。
过了年,两位皇子的大婚便进入了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不同于胤佑的福晋纳喇氏,顿珠是蒙古格格,为了方便筹备婚礼,二月份顿珠便在其兄长科齐坤的陪同下来到了京城,住进了康熙专门赐给的宅子里面。
采吉,纳聘,一道道程序走完,五月份胤佑的婚礼完成之后,六月初十,胤禩的大婚终于拉开了帷幕。
两世为人,胤禩却是第一次穿上这么鲜艳的红。做工考究的喜服,鲜红似血,不知刺红了多少人的眼。
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胤禩的婚礼,太子作为主婚人出现。
因此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唱喝声中,坐在高堂的位置上,接受新人礼拜的,是太子。
太子一身杏黄太子服饰,坐在上首,面上始终带着笑。
观完礼,太子便回宫了,余下一众兄弟叔伯对着胤禩拼命劝酒。
胤禩被灌了个大醉,临了,是被胤禟胤俄合力架着回到了新房,洞房花烛就在胤禩的醉梦中度过去了。
大婚之后不久,康熙单独召见了胤禩一次。随后,胤禩便在朝堂上提出了屯田戍兵一事。关于此事,胤禩早在七八年之前便向康熙提过。当时康熙未置可否,只是命胤禩呈上了一份详细的奏疏。时隔多年,准格尔平定,外患尽去,康熙此时命胤禩在朝堂上将此事提出,便是觉得时机成熟,是时候将屯田戍兵一事实施开来了。
此事一经提出,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反对之声压倒一片。
有国库的银子养着,八旗子弟在京城呆着享福还享不够,谁会愿意跑到千里之遥的东北吹那刺骨的寒风?更何况忙时务农,闲时练兵,这一年到头奔波劳累,谁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甘愿背井离乡去遭那份罪呢?
一时间,胤禩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朝堂上,私底下,对他的讨伐之声不绝于耳。暗中授意此事的康熙作壁上观,既不出言反对,也不公开支持,任由胤禩孤身一人同所有反对之声进行周旋。
不出两个月,朝堂上下再无反对的言论。康熙冷眼看着,胤禩再一次用事实证明了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第二年春,胤禩带领着京中半数的八旗子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此前,年初分封皇子之时,胤禩被康熙封为郡王,在受封的诸皇子中,除大阿哥胤褆之外,唯一的一个郡王。
康熙三十七年是意义特殊的一年,随着康熙分封诸皇子,夺嫡正式拉开帷幕。朝堂上明珠与索额图几起几落,两人的势力此消彼长。大阿哥明珠一党日渐嚣张,明里暗里处处针对太子。而尽管早在多年前太子便与索额图拉开距离,却仍旧打消不了索额图以太子党自居的积极x_i,ng,日日与明珠针锋相对。受封的其他皇子也渐渐在朝堂上下拥有了自己的势力,整个紫禁城激流暗涌,不复平静。
而远离京城的胤禩境况又另当别论,带着一帮八旗子弟开拓北大荒,建屋种田过日子,一晃就是九年。
起初的两年日子过得很艰苦。八旗子弟没干过农活,乍一拿起锄头开荒都忍不住怨声载道。胤禩以身作则,每日挥着锄头与普通八旗子弟们一起,开荒种田,辛勤劳作。渐渐的,怨气平息下来,八旗子弟们开始塌下心来劳作务农。就这样过了两年,虽然其间经历了颇多波折与障碍,但日子总算是有了起色。许多士兵纷纷将远在京城的亲眷接来,算是正式在东北安家过起了日子。
胤禩也将府里的顿珠接了来,在来东北的第五年上,顿珠为胤禩产下一子,康熙赐名为弘旺,时值二十二岁的胤禩终于做了阿玛。
同年,太子的第三位阿哥也出生了,爱新觉罗弘晋,与二阿哥弘晴,大格格一起,均是侧妃李佳氏所出。到此时,太子膝下已育有三子二女,再不会让人说是子嗣单薄了。
康熙四十二年,康熙南巡再次途经山东。时隔十年,此时的山东诸县已不再是当初的穷乡僻壤,愚昧闭塞,其繁荣兴盛的程度,比起京城来亦是不遑多让。新学的兴起,促进的不仅仅是山东的教育。农耕医药,经济文化,都在新学的带动之下有了持续长远的发展。
康熙在山东逗留多日,四处走走看看,期间也曾换上便衣带上二三侍从立在学堂外听课。见着里面与传统学堂大不一样的授课内容与方式,康熙便不由得想起当初朝堂之上那个舌战百官,最终一手促成这一切的那个少年。
当日许下三年之期,三年之后以观成效。如今十年过去,成效就摆在康熙的眼前。康熙无可否认,那个少年又一次的用事实告诉他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康熙四十五年,弘旺三岁,胤禩离京来东北已有八年之久。这八年里,除偶尔与胤禟胤俄书信往来之外,胤禩几乎是断了与京城的一切联系。忙时务农,闲时练兵,期间搞搞商业发展,胤禩是个闲不住的人。八年下来,整个东北大变样。原先的荒凉之地早已变做良田万顷,众多八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