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臻没事早早入场,挑了后排的一个空座坐下,拿着手机看夏至分享给他的英语学习的app,又想着周五怎么安排才能赶上梁鸿姥爷那一边。
不多会儿其他人陆续进来,前后左右都开始坐人,项臻一直没有抬头看,直到身边有人叹气,问他:“你怎么还看这个啊?都是中学生看的。”
语气自然且熟悉,不用抬头就知道是那位小师弟。
赵清和见他不理自己,只念念有词在记语法,忍不住又道:“你以前就这样,明明是好学生,没事却偏跟我们这帮人坐最后一排。他们都说你是为了陪我才过去的,是真的?”
项臻立刻道:“假的。”
赵清和却笑了起来:“你的微表情出卖了你。你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呢,你说假话的时候眉毛会皱一下。”
他说完趴在会议桌上得意地扭头看项臻。
项臻知道他的脾气,这种话题一旦展开必定会陷入无休止的争论,敷衍道:“快开会了,今天做专题报告的专家很厉害,我想好好听一下。”
言下之意是希望赵清和不要捣乱。谁知道后者虽然听话的坐直了身体,语气却浑不在意,甚至笑道,“怕什么,你要真想跟他交流,等下午让他去我们客房里单独给你讲讲好了。”
项臻一愣,看了看介绍上的名单:“他又不姓赵?”
“姓钱啊,我知道,”赵清和笑着拍腿,最后才道,“我表姐夫。”
项臻这下是真吃了一惊,不过这种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赵清和自己不说,旁人是不太好推断的。
赵清和看他沉默下去,却误会了他的意思,顿了顿又道:“我家的人,不管是祖父这边还是外祖父那边,都是世代行医。行有行规,我们家也有家训。虽然现在有长辈在系统里有着一官半职,但我家的大小医生,不管科研还是临床,可都是个顶个的。”
项臻知道他是误会了,看他一眼,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清和垂着眼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眼看着会议就要开始,他才嘟囔了一句:“以前你不就是因为听到那些风言风语才跟我疏远的吗?你那脾气谁不知道啊,直男癌晚期,死要强,爱面子,好在兄弟跟前争脸,兜里没钱了还惦记着帮着别人解决困难,你一怕别人说你吃软饭二怕别人笑话你高攀……”
“……这两者有区别吗?”项臻听他吐槽自己,忍不住c-h-a了一句,“吃软饭和高攀差不多一回事吧,而且我不可能直男癌啊,我弯的不能再弯了。”
赵清和:“……”
“……知道你弯,那你知不知道我也是弯的?”赵清和问。
项臻摇了摇头。
主席台上的人开始如常,会议主持人准备就绪,在那调试音响。
赵清和不死心,干脆问他:“那如果,如果我家没钱没势了,跟你一样就是个普通家庭,你会接受我吗?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要不然当年不可能跟我玩那么好。”
项臻无奈道:“这种假设没有任何意义。”
“那就没意义地假设一下呢?”赵清和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他目光灼灼地盯过来,看着项臻,“你当年应该是喜欢过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