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擎天只是晕眩了一会儿,很快就清醒了。可是浑身上下的痛不欲生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昏过去比较好。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叶擎天是男妓的身份,对他自然是避而远之,避不了的,就只能忍著恶心粗暴的对待他。两人一人抓一只胳膊反压在背後,第三人按住叶擎天的头在地上,跪在丁尘炼身前。
丁尘炼没有开口说话,丁夫人倒先开了口:「你这贱人竟然敢勾引我的宣儿!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是!」说完拿鞋底狠狠地朝背部绽裂的伤口踩去,叶擎天疼得脑门上的青筋都显出来了。
丁宣哪里愿意爱人被这麽折磨对待,他扑过去抱住他娘的腿道:「娘,是宣儿不好!你不要再折磨擎天了!他已经够可怜的了!这一切都是宣儿的错!是宣儿先勾引他在先的!」丁夫人收回沾满了鲜血的脚,抱住丁宣哭得泪水纵横。一时之间寂静的屋子里只有他们的哭泣声响天彻地。
「够了!」丁尘炼觉得脑袋都要爆了,一声大喝,果然止住了两人的哭天喊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头磕著地的叶擎天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丁、尘、炼!」
丁尘炼为之一怔,并非惊悚於这种笑声,而是声音太过熟悉!熟悉叫他害怕!「把脸抬起来。」他吩咐道,下人抓住头发猛地从地上拉起来,昂著头。额头上的血流进一只眼睛,刺痛的只能睁著半只眼,可他却宁愿两只眼都瞎掉,也不要再见到这个令自己国破家亡的叛徒!
丁尘炼吓得从凳子上摔了下来,颤抖地抬起胳膊伸著指头指著叶擎天:「你、你……竟然是你!」没有来的浅而快的喘著气,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似要晕过去。
「哈哈哈哈哈……真是冤家路窄啊,丁、尘、炼!」叶擎天大笑地说著,面上竟有著说不出的痛快,可谁又晓得他的心思呢。
「叶擎天!你怎麽会和宣儿在一起!」狠绝的目光是丁宣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样的爹好陌生好可怕,但他是男子汉!这种时候就是要挺身而出!推开他娘,以最快的速度拍掉禁锢著叶擎天的手,把他强壮的身子揽在怀里:「爹!是我执意要和他在一起的!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爹!你就成全我们吧!我是真心爱著擎天的!」
平时在丁尘炼眼中乖乖的儿子竟露出这麽一副反抗到底的嘴脸,他气得没话说,只能直直朝他脸上掴了一巴掌,清脆泠然,吓坏了所有人。丁宣被扇在了地上,脸立刻肿得高高的,嘴角流了刺目的鲜血:「爹!不管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一定要跟擎天在一起!你不能拆散我们!」
丁尘炼真是哀己不幸,怒子不争,脸上的青筋暴显,一个箭步抓住丁宣脖子,扼住不让他呼吸:「你连对方什麽底细都不知道就嚷嚷著爱了!?你就只想著自己,不想想别人是吧!?来人!对这个肮脏的男妓棍木奉伺候!」话语一落,下人先是面面相觑,最後拿出木奉子,一木奉一木奉朝叶擎天身上落,划过的风霍霍作响,尖锐刺耳。
耳畔嗡嗡作响,叶擎天并没有因为毒打而求饶,反倒愈笑愈大声:「丁尘炼,天注定让我们如此相遇!你这个叛徒!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夥!你不是人!你这个伪君子!你的所作所为这下子全报应在你儿子身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嗯──哈哈哈哈──你的好日子该到头了!纵然──啊!纵然不能使你家破人亡,我也要搅得你家j-i犬不宁!报应!都是报应!」不甘的控诉,恶毒的诅咒,回旋在整个屋子里,丁夫人愕然地看著自己的夫君,满脸写著质疑,他消失的那几年,到底去了哪里?
丁尘炼心慌地回望了眼妻子,别过头看著儿子,怒道:「宣儿!只要你发誓你和这个男人断绝来往,我就让人放了他!」丁宣泪水不绝,侧著头看著被打的爬不起来的叶擎天。最初还有些声响,可到最後,仿如死了般没了生气。
丁宣不肯松口,让他放手他怎麽也做不到!
看出儿子的不愿,丁尘炼继续道:「宣儿你还在犹豫什麽!?难道你想看著他被活生生地打死麽!?他只不过是下贱的男妓,他死了就像垃圾一样被人扔到乱葬岗,难道你忍心麽?你当真要看到他的尸首被乱葬岗里的野兽们吞噬掉更甚是发臭腐烂?爱一个人不是占有你明白麽!如果你真的爱他就放手!他不是你该碰的人!你也碰不起知道麽!?」丁宣咬著牙,腥气的鲜血注满了整个口腔,他不想……他真的不想……可是再看看他的擎天……他的擎天真的会……
「啊──────────────────────────────────────────────────────────────」一声如野兽般的咆哮震耳欲聋,撕心裂肺的悲痛早已超於r_ou_体,这是来自灵魂的嘶吼。泪水如决堤的黄河,奔涌不息。
「我放弃!我不爱他了!我再也不爱他了!放了他!你们放了他吧!擎天!对不起!我不能信守我的诺言!我是个伪君子!我不是你能够托付一身的人!对不起擎天!对不起……」扭曲的面庞让人看不出他还是个双十未过的少年。
有了承诺,丁尘炼松开了手。就算心痛的像是被刀剁成了沫,他也绝不能心软!
抬起腿狠狠地朝叶擎天踢了几脚,声音有著前所未有的冰冷无情,如三九的天气,冷到骨髓:「你听到了吧,宣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