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施夜朝辩驳的话顾落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施夜焰看她的眼神里闪了一下。顾落尴尬,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会为他说这样一句话,又没办法解释,幸好施夜焰很快换了话题。
“你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恢复期,没大碍。”顾落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施夜朝告诉你的?”
这一次,施夜焰看她的眼神又复杂了许多,似在探究,好奇,猜测。“不,是月茹说的。”
顾落蹙眉,越发疑惑。“月茹姐又怎么会知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一个房间门外,施夜焰按了下门把,将门推开,颇有些看好戏的心态。“你可以亲自去问evan,为什么月茹会知道。”
这个房间非常大,装修奢华大气。太阳还未落山,厚重的窗帘却已拉上,光线昏暗。施夜焰把她带到这里就要走,顾落问:“你不进去?”
施夜焰表情厌恶的摇头,“我讨厌里面的那个人还有和那个人在一起的东西。”
顾落只得自己进去,先环顾了下周遭才往里面走去。
越过一段花式屏风,顾落陡然停下脚步,被眼前的一幕惊出一身汗,顿时懂得方才施夜焰为什么要说那番话。
一张大床之上,一个男人赤着身子趴在那里,腰臀之间搭着一条浴巾,而在他那j-i,ng壮的身体上竟有数条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蛇在缓慢交错的爬行,扭动。
当有的蛇一旦爬下他的身体,就会有人熟练的把那条蛇重新放回到男人身上。
屋内很静,顾落甚至听得到那些冷血动物在爬行时鳞片摩擦发出的沙沙声,恶心的汗毛都竖起。床边站立的两个男人对她礼貌恭敬的欠了欠身,其中一人俯身在男人耳边低语了句什么。
男人没动,明明像是睡着了的模样,压迫感却始终由他身上散发着。男人似乎沐浴过,j-i,ng短的头发潮s-hi着,露出的手臂与其他部位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健康的氤氲色泽,姿态如帝王般自在,哪里像传闻中的“生死未卜”?
顾落冷着脸,心里莫名起了些怒气:“在所有人都为你担忧着急的时候,你竟然在做这么恶心变`态的事。”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躺在医院重症室的施夜朝。
他缓缓睁开眼,手臂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琥珀色勾人的眸子静静的瞧着她,随后才用手臂撑起了头,表情惬意,让人完全无法想象此刻有多少条蛇在他身上游走。
施夜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许久不见,这女人又清瘦了不少,但j-i,ng神状态还不错。“这只是一种按摩方式,要不要来体验一下?”
“免了。”
顾落一脸恶嫌,那一团蠕动的东西让她感觉极其不舒服。早知道施夜朝有着异于常人的喜好,爱蛇,却没想到他爱蛇爱到这种程度,竟然接受的了如此惊悚的蛇式按摩。
施夜朝打了个手势,立即有人训练有素的把他身上的蛇收起,只留下一条棕色花纹的小蛇在他手里把玩。待旁人都退下,施夜朝姿态闲适的侧身撑在那里,任由那条小蛇沿着他的手指爬上他的手臂。
顾落眉眼一顿,这才发现施夜朝确实受了伤,腰腹部缠着刺眼的绷带,细看他皮肤上更有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数不清的擦伤,且都是新伤。
“怎么回事?”
施夜朝不答,反而下巴点了点旁边桌上的一个黑色小盒子。“擦药的时间到了,劳烦大驾?”
……
若是以前,顾落定不会管他,但这一次——
她拿过那小盒子,拧开,用手指剜出晶莹剔透的药膏均匀的涂在他的伤口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伤是怎么弄的?哪个不要命的来暗杀你了么?”
施夜朝好兴致的啄饮着手里那杯酒,弯唇一笑:“你这是在关心你的未婚夫么?”
顾落手一顿,用力在他伤上戳了戳。“换前面。”
施夜朝转过身来靠在床头,顾落眼观鼻鼻观心的给他擦药,轻揉按摩直至药膏被完全吸收。“我只是代表顾家来看看你死了没,好决定送多大的慰问礼。”
“我死对你有什么好处么?”施夜朝轻晃杯中的液体,“我这个买主不在了,顾家照样会给你寻找下一个买主,说不定还不如我有钱有势——技术过硬。”
顾落给他一记白眼,“你自己的婚姻也是可以用来做交易换取利益的资本吗?不觉得悲哀?”
所有联姻说到底都是利益的驱使,从前对他还不够了解,但现在顾落觉得其他人暂且不论,施夜朝应该是那个最不可能出卖自己感情的男人。
那条花纹小蛇在施夜朝的胸膛上环绕了自己的身子蜷成一团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和它的主人一样乖的很,只有小脑袋会偶尔随着顾落手的动作跟着转变方向。
似乎觉得这个陌生的女人并没有危险,才大着胆子试探着往她手边移动了两下,对方没有反应,它又动了两下。
“如果你让这个恶心的东西碰到我,别怪我扒了它的皮。”顾落头也不抬的警告,那小东西似乎感受到她的不友善,立即停止了自以为秘密的行动。
施夜朝轻笑,把小蛇抓回来收在一旁的容器里,小蛇立即委屈的把身子重新环成圈缩在角落暗自伤心。“小茶叶说你不怕蛇。”
“怕不怕是一回事,讨厌不讨厌是另一回事。”
施夜朝长长的哦了声,放下酒杯,出其不意的把她拉到了怀里翻身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