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氏太过火,超过了她愿意容忍白氏的限度,傅明华就不想忍了。
“背女诫?不知当年祖母可是就这样背过来的,如今还记得几何?”
傅明华站直了身,微笑着望着白氏看:“恐怕您自己都不记得女诫里教了些什么,又如何能挑得出错字来?”
白氏没想到她这样大胆,脸色发黑。
“若是熟读了女诫,怎么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望着白氏y,in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笑容便淡了些:“还是您认为这长乐侯府还只是当初邕州小门别户,随意由着x,in.g子来?”
燕追如今下落不明。
白氏做这些事情,傅明华不相信是没得到傅侯爷示意的。
傅家打着什么主意,她心里是清楚得很的。
三皇子一旦不回,四皇子上位,傅家必定是要讨好的。
而只要嘉安帝在一日,傅明华是得圣旨与燕追定下亲事的,在傅侯爷眼中,她便再没用处了。为了讨好燕信,傅侯爷必会使她‘意外’身亡,以显示对四皇子的忠心。
在白氏眼里,恐怕看她已经是个死人,所以怎么痛快怎么来。
傅明华眼中露出嘲讽之色,但无论傅家如何容不下她,消息尚未传回洛阳,白氏就是恨死了她又如何,依旧拿她毫无办法。
“祖母老了。兴许一时情急,说话也算不得准的,父亲大婚之日迫在眉睫,祖母还是安分守已一些为好,”她顿了顿,不紧不慢的威胁道:“菩提庵中女尼怕是对您念念不忘。”
白氏气得喘气都觉得十分吃力,她瘦了许多,看起来少了些富态,扁平的胸不住起伏,仰头的动作使她瞪眼时,傅明华看到的眼白永远比眼珠多。
“你敢威胁我?”
白氏咧了嘴角,咬着后槽牙,吸气的声音都是从她牙缝中钻出:“你敢威胁我?”
她又重复了一次,显然还没从这波震惊中回过神来。
心里想了千百种傅明华会求情讨饶的模样,折磨她、教训她的情景,可白氏唯独没想过傅明华会胆敢违抗她命令不说,还说话顶撞威胁她。
傅明华握了帕子,笑着望着白氏看,对她的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她这样的态度更是将白氏气着了。
“你这孽障,你敢……”
白氏伸了左手指她,指尖晃得厉害:“你敢,你好大胆子……”
“祖母可还有其他要教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安w.e.i
傅明华忽略了白氏的话,白氏登时便更怒了:“我还有什么敢教你的?”
她怒气冲冲的话脱口而出,原本是还想要说傅明华已经敢指责祖母,却没想到她话音一落,傅明华借机便又行了一礼:“既然无事,孙女便先告退了。”
说完,傅明华转身便走。
她出了白氏屋门,便听到屋里白氏恨恨将茶杯砸到了地上的响声传来,滚了几圈。
白氏夹杂了怒火的声音从屋中传出来:“反了天了!”
傅明华微微一笑,才离开了。
第二日进宫见崔贵妃,白氏都借故未见她。
崔贵妃仅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诃子裙,那兜儿堪堪包裹住她丰满的双r.u。
宽大的宫装袍极薄,崔贵妃的胴体在广袖轻纱的薄袍之下,若隐若现的。
这位风华绝代的贵妃娘娘维持着高贵而雍容的仪态,容光焕发、妆容精致,仿佛燕追的事儿没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似的,反倒之前迎接傅明华的静姑愁容满面的模样。
七月的时节蓬莱阁的池中荷莲开得正好,轻风送爽,带来一阵阵荷花的清香。
崔贵妃微笑着吩咐静姑让人送些吃食上来,还握了傅明华的手笑:“今日膳房中折腾了一道冰皮凉糕,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她的身段丰满,手也是软嫩滑腻,但却十分冰凉,似是没有半点儿温度一般。
静姑知道崔贵妃最近心情不佳,体贴的带了人站得远些,留了位置出来给这两人说话。
宫里虽然搁了冰盆,但崔贵妃却似是坐不住,诺大的殿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都亏了你来宫中陪我。”
崔贵妃有些感叹,“自追儿出事,这宫中向来捧高踩低,如今人人都盼着能离这蓬莱阁远远的,似我如瘟疫一般,各个都急着去那边。”
她含了笑意,目光指着承香殿的方向,眼中却是冰冷一片。
傅明华任她拉着出殿,崔贵妃的力道十分大,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救命的浮木般,死死握着她,像是深怕傅明华将手放开了。
满池荷开得正好,但却没了赏这满园景致的人。
周围静姑等站远了些,崔贵妃虽仍是笑着,但眼泪却是滑落了下来:“我的儿。”
她之前保持着仪态,此时靠抓着傅明华,眼泪便顺着她仍貌美的脸庞缓缓滴落下来。
这些日子傅明华都能感觉到长乐侯府白氏等人给她的压力,更别提宫里的崔贵妃了,怕是人人都在等着瞧她的笑话。
若燕追一出事,嘉安帝必会迁怒于她,哪怕是背后有崔家在,但世家大族与皇权是相忌相防。
要是燕追真正出事,怕不用嘉安帝开口,不等崔贵妃出事,崔家便会送另一个为崔贵妃固宠的女儿进宫来。
傅明华任她握了自己的手哭,让她宣泄心头的难受。
燕追出事,最伤心的怕就是她。
嘉安帝的儿子实在是太多了。
难为崔贵妃之前还维持着雍容华贵的风姿,不露半点儿憔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