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凄厉的喊叫划破夜空,将蘅芜院上下给吵醒,远在临墨轩的沈玥倒是睡的安稳,丝毫没有被打扰。
第二天一早,她才刚醒,半夏就凑上来,双眼笑成一条弯月,道,“世子妃,三太太和四太太昨儿半夜被抬出王府了。”
“抬出去的?”沈玥诧异。
半夏点头如小j-i啄米,“就是抬出去的。”
虽然夜里京都会宵禁,但是三太太和四太太的府邸离的并不远,就隔了一条街,王府的马车夜行,除非不长眼,不然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拦王府的马车。
见沈玥吃惊,半夏就娓娓道来。
她可以一大早就醒了,特地去临墨轩外打听来的第一手消息。
昨天深夜,三太太和四太太尖叫是因为有蚂蚁爬她们身上,蚂蚁咬人不算疼,但是好几只蚂蚁爬,也太恶心了。
三太太和四太太吓的尖叫,在见身后有几十上百只的蚂蚁,实在是恶心至极。
两人吓的赶紧起身,可是她们跪了好几个时辰,双腿酸疼,突然一起来,身子支撑不住,又重重的跪了下去,膝盖险些没跪碎了。
四太太还好一些,毕竟她没三太太跪的久,但是她倒霉啊,三太太摔地上时,正好拉住了她的裙摆,她身子不稳,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脑袋都磕青了,差点没晕过去。
两人一直跪着,施妈妈派了嬷嬷守夜,嬷嬷坐在椅子上打盹,听到院门外传来的动静,大半夜的,魂差点吓没了。
她赶紧起身去看,三太太和四太太一脸狼狈,她瞧见是蚂蚁作祟,心里没把两太太骂个半死。
真的是养尊处优惯了,几只蚂蚁就吓的她们花容失色了,还以为见鬼了呢,但是三太太和四太太吓的不轻,想起来却起不来,她负责看着她们,要是真出什么事,她可担待不起。
这不,嬷嬷就去禀告施妈妈了,其实三太太和四太太那一声尖叫,蘅芜院的丫鬟醒了大半,你推我,我推你,丫鬟们都起来,看发生什么事了。
施妈妈睡在王妃屋子里,自打王妃怀孕之后,施妈妈就陪夜了,冬雪和秋霜守夜,她不放心,嬷嬷喊她,把王妃给惊醒了。
王妃就起来了,她到院门口时,三太太正抓痒,这里抓一下,那里挠一下,嘴里还喊着,“有蚂蚁咬我!”
王妃皱眉头,“怎么会有这么多蚂蚁?”
施妈妈笑道,“许是要下雨了吧,几只蚂蚁而已,两位太太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些。”
的确只是几只蚂蚁,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她们怕那些小东西啊。
王妃也有些不虞了,“你们还要继续跪下去?”
三太太的心思压根就不在罚跪上了,她现在浑身难受,她迫不及待的想洗澡更衣,而且她膝盖疼,她是真的跪不下去了。
她现在是坐在地上的,幸好是夜里,只有蘅芜院的丫鬟看见她们这么衣冠不整,无形无状的瘫坐在台阶上的样子。
四太太撞了头,看到王妃之后,干脆晕了过去。
她也不说不跪了这样得罪人的话,毕竟都跪半天了,要是说了,之前可就白跪了。
一个晕了,一个跪不下去了,王妃摆手道,“送她们回府。”
然后,丫鬟就送她们去前院,楚总管亲自送她们出王府。
跪求王妃一事,算是无疾而终了。
但是蘅芜院外突然来了不少的蚂蚁,施妈妈还是让丫鬟查了下。
沈玥去给王妃请安的时候,施妈妈正禀告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丫鬟笨手笨脚的洒了些白糖在地上,那甜味引了不少蚂蚁来。”
听施妈妈说笨手笨脚,半夏嘴撅了下,她哪里笨手笨脚了,她手脚可麻溜了。
几十粒白糖洒在三太太和四太太裙摆后面的石缝里,两人身上最多也就沾了三五粒,能吸引蚂蚁,却不会察觉有问题。
王妃看了沈玥一眼,眸底闪过一抹笑意,沈玥被看的略尴尬,正想着要不要跟王妃坦白,就听王妃笑道,“那蚂蚁倒省了我不少事。”
施妈妈也笑了,“可不是帮了王妃的大忙。”
这一跪,没能跪三天,三太太和四太太应该不会再来跪求王妃了,而且两人昨儿看起来有些惨,不养个三五日,是不会出门的。
沈玥坐到王妃身边,帮王妃诊脉。
外面,有丫鬟进来,道,“王妃,顾侧妃派丫鬟来说,说是今儿恒王府会送纳采礼来。”
王妃把云袖放下,神情淡淡道,“知道恒王府请谁送纳采礼来的?”
丫鬟摇头,“不知道。”
“让顾侧妃去王府门口迎接贵客,”王妃吩咐道。
恒王府送纳采礼来,肯定会请贵夫人送来,不管是谁,王妃都没打算掺和进去。
但顾侧妃让丫鬟来告诉王妃,就是要王妃给恒王府面子,但是她没想到王妃竟然直接让她去迎接人了。
一刻钟后,顾侧妃就带着赵嫣然来蘅芜院了,她道,“恒王和沅柔的亲事是皇上赐婚,恒王府送纳采礼来,王妃觉得我去大门口迎接合适吗?”
她没打算让王妃去迎客,偌大一个京都,除了皇上太后,哪怕是皇后驾到,王妃都不用去。
但是大门她不去,也该让世子妃去吧,她在二门迎接下,既给足了恒王府面子,也不会自降她的身份,她舍不得使唤世子妃,就让她出面。
王妃看着顾侧妃道,“我既然让你去迎接,就不会失王府的体面,你虽然是侧妃,却也是上了皇家玉蝶的,不必妄自菲薄,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