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爸爸的火烧做了好几种馅料,陈安修从外面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就捏了个最上面刚出来正热的,陈爸爸的面和地有点硬了,本身火烧模子也大点,做出来的火烧分量十足,陈安修吃之前掂掂这分量,估计三个就能凑一斤。这个掰开之后是羊r_ou_白菜馅的,热腾腾的,还有点烫嘴,味道的话比外面买的还差一点,但绝对顶饭吃,r_ou_也多。
“早上的粥还有点,给你热热还是喝点热水?”陈爸爸在小间里问。
“热水就行。”
“那我先给你凉上,你别光顾着吃,待会也喝点水。”
陈安修答应一声,他吃饭的时候,冒冒颠颠跑过来他面前,朝他撅撅屁股,“爸爸……”
“找你叔叔去,爸爸在吃饭。”陈安修知道他想干什么,冒冒穿开裆裤的时候多,但天冷了,妈妈就给他穿封裆裤了,不过冒冒常常会尿在里面,教地多了,他偶尔会想起一两次让大人帮他脱裤子。
陈妈妈离着他近,逮着腿拍一巴掌,“怎么当爸爸的,也不怕他尿在裤里凉。”
陈安修嘿嘿笑说,“我这不是正吃饭吗?”
冒冒听话地跑到陈天雨面前,朝他撅撅屁股,“啊啊……”他还不会叫叔叔。
陈天雨认命的挂断电话,蹲下来帮他把棉裤褪下来,又把他抱到喜欢的苹果树旁边,拍拍他的白嫩的小屁股说,“你上个厕所还得给你配个伺候裤子的。咱家里现在你是老大。”
冒冒两只小手放在膝盖上,正儿八经地在蹲在那里嘘嘘。院子里其他地方都铺着红砖,就两棵苹果树附近都是土,以前陈爸爸图方便就常带着到这边嘘嘘,冒冒就记住了,现在就像小狗狗一样养成了到固定的地方嘘嘘的习惯,让换地方都不行,以至于陈爸爸现在很苦恼,冒冒小还好说,但继续下去,再尿上两年,他担心那两颗苹果树会碱死。
这是两棵大金帅,陈爸爸之前摘了一部分,还剩下一部分留在树上,现在树上的叶子已经剩下不多了,光照充足,金帅已经由绿转黄,表皮还泛着一层浅浅的红晕,这样的苹果才算是真的熟透了,吃起来会有点硬,但可以储存很久都不会坏掉。
一阵风过去,枝上有个苹果熟过头了,从树上掉下来扑通一声,冒冒听到声响,回头看看,可能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惊慌,往边上挪挪,面不改色继续他的嘘嘘大业。这一幕看的一家人都笑坏了。
陈安修笑着摇摇头,把手上最后一点火烧塞到嘴里,他抻抻胳膊,起身去端水杯,这样平静的生活,真希望永远不被打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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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平静当然是不可能的,有人的地方哪里能没有矛盾呢,区别最多是矛盾的大小而已,不过这次出事倒是和陈安修家关系不大,是刘雪和陈三叔家闹翻了。
这是不算是刘雪故意挑事,但事情是坏在她身上的也不算错,究根到底的话,只能说是矛盾积累已久,终于来了一次大爆发。
事情还要从陈天意的婚事说起,他和李文文是早就领过结婚证的,现在只差个婚礼,双方家长商量了一下,婚期就定在明年的三月份,结婚肯定就要买房子,李文文在湖北老家那边也是农村,家庭条件并不好,家里还有两个小的上学也需要钱,这些年能把大女儿供成大学生已属不易,结婚的话他们实在没钱贴补,不过同时也表示了不要彩礼,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体谅也不行,但这样一来买房的事情就全压在陈建浩一家身上了。
陈三叔家日子过的也算可以的,陈建浩在市里开公交车,每月有一份不算差的固定工资,年底还有不少分红,柴秋霞在家里种点地种点菜,给家里赚个零花,家里就陈天意一个孩子,他又是个老实的,光上学的话,花钱也有限。但这所有的一切一碰上买房就麻烦了。现在的房价是没前两年涨的快了,但天天说降降降,也没降下几分钱。
陈天意和李文文看的那处房子是公司同事给介绍的,他们两个一眼就相中了,论地段,交通和各方面的配套设施都是不错的,周围还有幼儿园和小学,至于价格,想想也知道便宜不到哪里去。
陈建浩两口子在价格上有点为难,但家里就天意一个独子,又宠惯了,见他喜欢,他们又托人打听了一下,房子确实不错,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家里的钱不够,就只能找几个兄弟姊妹的先借借,陈建敏自己过得也不宽裕,陈建友远在广州,这两家不方便,就去的大哥,大姐和二哥家。
陈安修家离得家,就先来的陈爸爸这里,陈爸爸一听这事觉得有点不靠谱,就劝说,“老三,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借,天意结婚是好事,买房子也是应该,但是你看,他们小两口现在年轻,工作不错,也能赚钱,你给他们出个首付,多给点也行,剩下那部分让他们小两口慢慢还,这样一来也让他们年轻的知道赚钱不易,再一个,你们老两口手里也留点养老的钱,你现在也不年轻了,以后能赚钱的时候也少了。”
陈建浩点根烟,吸一口说,“二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不过你也知道天意,他不比壮壮和望望脑子活络,会赚钱,我和他妈这辈子也不指望他能什么大本事了,工作还是小章给找的,现在年轻人工作也不容易,他们以后还要养孩子,花钱的地方也多,这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