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摇头:“好罢,那你快去快回!”
确实是不一样的。
小顺走的那夜,恰好是端午前一夜。再多熬些时辰,便可过个端午再安安心心上路。
低头看了看提兜里的粽子,满满一兜咸粽。
打小时候起,我便爱吃甜粽,他则爱咸粽。
算起来前后近二十年,我与他口味却一直未变。
小时候家家的米饭尚且管不了饱,更没有闲工夫耍这些花样儿,吃粽子便成了稀罕事。
每逢端午节,小顺必定要拉我到街上走一圈,出来时,怀中便多了一个热乎乎的大粽子。他只管这叫“拿一个尝尝,不算偷。”
满怀期待地一圈圈解开缠在外头的粽叶,看到其中软软糯糯白花花的一大坨糯米时,双眼已是瞪得比灯笼还亮。
小顺朝边儿上咬了一口,便笑嘻嘻地递给我:“又拿错了,便宜你小子了!”
如此算来,小顺从小到大,还真没吃过几口粽子。即便是后来在那一位手底下,吃穿用度都不消犯愁,但粽子的滋味却终究与小时候不大不同。
其实现在想来,又怎会如此蹊跷,偏偏每回都误拿成甜粽。
我低头摆了那一兜粽子,只可惜黄土下面的人多半是吃不着了,倒便宜了山里的阿猫阿狗。
呆了不是很久,我便往山下行去。家里还供着位大将军,怠慢不得。
下山途中,松柏葱葱,山花漫漫。行至半山腰,依稀可见一抹淡蓝立在村口。
我赶忙加快了脚步。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