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道友,借你一力,只要凿穿此处,生门必开!”
魏阵图激动地指着地上一块红色圆环,那是他用自己的血画出的标记。
阮酒刚好要动,忽然,他浑身一冷,汗毛直竖。
迅速挥出一掌,将魏阵图打下石山!
魏阵图受此一击,整个人还是懵的,他胸口有微微刺痛,但却并不明显。
至少,他明白阮酒不是要伤他。
坠落的魏阵图赶紧稳住身体,下意识往石山看去,他看见了一道红袍身影——是韩广!
他更清楚地看见,韩广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掌,阮酒右肩骨到肋骨立刻塌掉,半边身体软得像一滩泥。
魏阵图脑中一片空白,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石山不远处的秦燕支和景岳身旁,同样有一个韩广。
阮酒身前只是韩广的投影,而挡在景岳面前的,却是真正的韩广。
“不错,你们竟能想到利用大阵破本座领域。”韩广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低低一笑,“可惜,你们还是太天真了。”
此时,他断掉的一臂已长了出来,韩广展开手掌,欣赏着自己新生的五指,嘲讽道:“今日好叫你们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头。
石山上,他的投影正一掌拍向阮酒天灵盖。
阮酒心知已到了生死边缘,再无处可逃,但阵还未开,他的同伴们还没能逃出死地。
他不甘心!
浑身仅存的灵力涌入紫丹,灵台干涸,灵根也搅乱成一团。阮酒体内充斥着暴烈的力量,那是八百年来,他几乎没日没夜修炼出的全部力量!
颊边的酒窝一如往昔,只是阮酒的笑容却意味不明。
就在韩广投影触上他头顶那一瞬,只听一声巨响,周围空间剧烈震颤,整座石山被炸成灰飞!
烟尘滚滚,像是化不开的浓雾。
“阮酒!!!”
魏阵图睚眦欲裂,大喊一声,可随之而来的冲击力将他彻底震晕过去。
别说是他,这股如同浩劫的力量,彻天彻地般释放,就连离得更远的景岳和秦燕支也是口鼻溢血,浑身灵力翻涌,更不用说近在阮酒身前的韩广投影。
韩广惨叫一声,哪怕是当日和一叶对战,他也没受过如此打击!
他的投影,碎了,碎在一名被他视作蝼蚁的紫府修士自爆之中。
然而还不算完,随着阮酒自爆,石山垮塌,原本已被魏阵图破解到最后一步的护山大阵霎时开启,其势直冲云霄,将韩广的领域撞开一处破口!
秦燕支猛推了景岳一把,“走!”
景岳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无波无澜。他迅速往破口冲去,途中扔出一枚铃铛,一息后,魏阵图和那枚铃铛一同被他摄入袖中。
护山大阵的攻击不断朝他逼来,若非致命,景岳几乎不闪不避,身上立刻留下道道伤痕。
他使出全身力气,奋不顾身往前冲!
景岳知道,危险正一步步临近,韩广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而在他看不见的身后,韩广已挥出一掌,掌风好似狂暴的漩涡卷向景岳,这时,一道小小的人影飞挡在景岳身后,是太清!
太清剑魂被瞬间打散,仅剩的一缕也钻回了正急追韩广而来的秦燕支腹中。
景岳的眼睛看不见,但他心里知道,他感受到了韩广的攻击,也感受到了攻击的消弭无形,说来是简单的因果关系,但其间,一定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他不敢停下来,连眼睛也不敢眨,死死地瞪视着那方破口——只有出去,所有牺牲才是值得。
但这时,危险再次逼来,景岳从须弥戒中摸出一物,头也不回地往后一抛,浩瀚的天地威压随着无尽狂雷释放,银雷如同蛛网,仿佛要将天幕撕裂。
那是他当年在妖族祭台上得到的闪雷妖丹,可惜还没来得及炼化,就被他催动了妖丹中所有能量。
韩广连连受阻,更是暴怒非常,景岳哪里管得着?他眼中只有一个目标。
此刻,他离破口已经很近了,只要能出去,就算是须臾片刻,他也能传出信息!
快一点,再快一点!
身后,韩广的第三道攻击已来,而这次,能为他挡住的只有一人。
“砰——”
飞溅的温热落在景岳脸上,将他的双目染红。
景岳不必回头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他的理智与情感疯狂撕扯,寸寸骨骼都在叫嚣,都想让他停下来,回过头。
但他不能,他只有向前,不断向前!
终于,他来到了破口处!
眼见激发的传信符已融入风中,景岳迅速回转。
当初他得到三界寺的转生莲台,便已亲自去过一次七方界,命寒云宗的人来蜀西接应。
算算时间,只要他能再撑过一日,援兵必到。
而且有了他这张传信符,寒云宗也能立即收到示警,定会再派人来。
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冲出韩广领域,躲入昊天界——等。
但景岳不敢等,他若等了,秦燕支只怕没命了。
事实上,他现在根本不知道秦燕支是否还活着?
他必须回去,否则他此生不安,此生都会痛苦。
景岳回身的同一时间,已经承受着神识永久受损的风险,释放出远超他r_ou_身所能承受的神识。尽管韩广也是渡劫期,但在他猝不及防地攻击之下,想必也料不到,躲不开。
他相信自己可以争取片刻时间。
果然,追来的韩广眼见景岳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