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等谢介和谢小四掰扯清楚了,他终于想到了他的外甥和外甥女。
“小孩子都喜欢什么呀?在表嫂带着孩子回来之前,咱们一定要把东西给准备好了。”谢介这个年纪,其实还不是那种能对小孩子有太多喜欢的年纪,因为他自己就还是个孩子。他如今对两个外甥是单纯的移情,全部来自于他的表哥。
“娘娘刚刚生产,还要坐月子,两位殿下又小,肯定不便移动,怎么着也得好几个月才能走动呢。万一遇到天寒地冻,雪浓马滑,会拖的更久,咱们不着急。”
宅老哄谢介的话总是一套一套的,他没给谢介一个准确时间,因为他也不知道大长公主的仗什么时候打完。
谢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事也就过去了。他对小外甥喜欢是肯定喜欢的,但没接触过就很难有感情,所以对于什么时候见到他们,他并没有那么急迫。
说完之后,谢介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谢三儿:“你进来干什么?”
谢三儿早有准备,苦着一张脸回答:“老家又来人了。”
谢介也跟着一起变成了苦瓜:“又来?”
都是亲戚,哪怕快出了五服,那也是血浓于水的亲戚,断没有谢介成了龙子凤孙,就不搭理的道理。他要是敢这么混账,他娘第一个就会抄着鞋底板抽他。
“去把他们和爹一起请进来吧。”谢介不想挪地方了,决定今天这场j-i毛蒜皮的牌位官司就在花厅进行。
没一会儿,正方选手和反方选手就一起揪着彼此的衣裳领子,精神头十足的走了进来。好巧不巧,他们今天也都选择了戴着不同颜色的花,看上去比谢介家的花园都争奇斗艳。一个称谢介“大侄子”,一个呼谢介“舅姥爷”,叫的是一个比一个亲切,但看彼此的眼睛却恨不能喷火。
一看这俩,谢介更愁了,因为他们中元节的时候刚来过。
当时他俩用老家话吵了什么,谢介其实都没怎么听明白。谢介长在北方,整个童年的语境都是雍畿官话,再不济也是北方几种比较有感染力的方言,对于南方的吴侬软语,实在是无从理解。哪怕在这里听了三年老乡吵架,依旧两眼抹黑。
偏偏这俩年纪差不多却差了好几辈的亲戚,都很热情,在谢鹤的牌位前理论完了还不算,非要cao着很不流利的官话,请谢介来主持公道。
谢介托腮,很认真很努力的想要听懂对方的话。但是他唯一听懂的只有一句六二,就是骂人的脏话。不得不说,人类在语言方面,最先学会的永远是脏话。谢介忍不住开始神游,吵了这么久,都不见动手的架势,南北差距真的很大啊。
“您说对不对?”
“对对对!”谢介回答的很不走心。
“那就这么定了!”
“……”不对,我不是,我没有,定什么了啊就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色凤儿:这个花名,我是从描写南宋的古籍《武林旧事》里看到的,但没有搜到对应的现代花名,就自我理解成五彩凤仙花了。如有错漏,请一定要告知qaq
*簪花:这个风气确实在宋朝很流行,不管多壮的汉子,都以戴花为美。
*翠叶金花:宋徽宗时期规定的,侍卫带着这个可以随意出入皇宫,文里稍微修改了一下,变成了想要自由出入皇宫,不管是谁都要戴。
第24章 第二十四份产业:
当然是定了在谢介的府上还原一下“犯罪”现场,请谢青天来给断个案。
谢青天忽然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太阳x_u_e一胀一胀的,胃还隐隐有点疼,反正就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的地方。这大概还是被砸之后长期昏迷的后遗症吧,谢介如是想。
天石:【我自带健康功能,会适时检测你的身体健康,当前并没有任何异常显示。你之前的后遗症已经被百分百治愈了,需要进行精神检测吗?我根据你数次没病说病的举动,初步推断出你有可能患上了心理上的孟乔森综合征,又或者是疑病症。】
谢介:【你闭嘴。】
天石一说话,谢介的头更疼了。
两位老家的亲戚这回明显是有备而来,他们很体贴谢介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彻底健康的现状,所以一应东西带的很全面,摆放两家的犯罪现场也很速度,准确做到了在不累到谢介的基础上,进行了自身合法权益的维护。
也亏他们能想出这么一招,连罪证物品都小心翼翼的包在油纸袋里都带来了。
谢介坐在椅子上,懒得出奇,没有骨头似的,只像慢吞吞的乌龟那样,探出头去,朝着辈分上是他老叔的人手里的油纸包里看去。
除了一地j-i毛,什么都没有。
真j-i毛。
老叔把j-i毛零零碎碎的洒在青石板上,那里已经用木炭笔画了个圈,代表他的家,一道细长的椭圆形代表篱笆,隔壁又是一个圈,代表了与他产生了争执矛盾的小辈顾翁家。
为啥用“小辈”指代?因为他俩关系实在是太远了,说曾孙有点像是恶意占对方便宜。
谢介看着最后在青石板上完成的这样一副大作,陷入了诡异的沉思,总觉得这个图案有点邪恶啊,是他想多了吗?
老叔继续从怀里掏出另外一个油纸袋,里面装着一把黑色的瓜子皮。
谢介终于不得不出声了:“别告诉我,他就只是偷吃了你家一把瓜子。”
老叔当即就乐了:“大侄子英明啊,就是他偷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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