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歧活了数万年,曾因为屠尽夏氏而被迫背上焚骨之痛的毒,遭受着日夜的碎骨焚身的痛楚,但那时苍歧也并未觉得有此时此刻这般难忍,难以忍受他的小孩儿心中想着别人,不能将他抱进怀里,揉进骨子里不分离。
他的手紧紧握起又猛地松开,又握起,几次反复之后,苍歧拉住了背对着他的云吞。
云吞身体僵住,浑身涌起一种毛骨悚然的害怕,但握着他的手什么都没做,只是将温暖而又静谧的修为送入他的身子里,抚平他胃里的灼热,安抚他受了惊吓的心口和神魂。
片刻后,云吞静了下来,将手缩回了袖子里。
宽厚的手掌轻轻落在他脑袋上,仅是轻柔的一碰就收了回去,“去吧,做你想做的。”
云吞明亮的眼睛望着被夕阳拉扯的修长身影,嗯了一声,重新走进了屋子里。
李肃中的是鸠毒,一瓶毙命的那种。
方怀蹲跪在地上,伸手抚摸他的脸,“傻不傻,既然已经决定当了负心人,又何必做得这一出,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
他从李肃的脸上摸到手上,掰开他紧握的拳头,在里面摸到了半片喜服的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