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盯了一会儿,他忽然来了精神,偏头在骆连肩上蹭蹭,嘴唇贴到骆连脖子上。
骆连脚步停了停。
“趴好!”他语气中隐怒。
虞一柔软的唇在他脖颈上一蹭,转而又不经意地蹭过耳根。
他还没来得及调笑一两句,整个人忽然被一股大力从骆连身上扯了下来,目眩的瞬间屁股一疼,竟是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
骆连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对后面目瞪口呆的小葵和夏夭道:“累了。”
话毕迈开长腿,走了,毫不留情。虞一猝不及防,觉得头晕眼花,半天爬不起来的当,骆连又飞快两步折回,拎着他的肩膀一拽将他拽起来,拖着走了。
夏夭和小葵看着他俩,宛如看着两个神经病。
虞一晕船得恶心,浑身没力,还要跟着骆连大跨步的速度,脚下就有些乱,他强笑着还要热火:“嘶——你轻点,太用力了……”
声音有气无力,却说不出的暧昧。
骆连似乎真被气着了,抿着唇看向他,一双眸子灼灼得要生出火来。虞一于是笑,觉得骆连嬉笑怒骂没有一个表情不精彩。
回到他们的民宿路程并不远,骆连把虞一关进屋子扔到床上,随手砸了一杯水在床头柜——水都被砸出来一半。
虞一裹着被子笑,还是难受,但心里头意外地满足。
倒下了一个,剩下的三个就忙活起来,把白天的大鱼送到红桑那边,最终定下了一条红烧一条做酸菜鱼。小葵嘟嘟囔囔叫嚷,嫌齐胜英和大飞怎么还不回来,干活儿都缺人手。骆连握着刀在一旁片鱼,刀刃翻滚间,一道道白肉露了出来。
就这么到了晚上六点的光景,天边果然如骆连先前所说,布满了密密匝匝的黑云,沉甸甸的仿佛要压到地面来,令人看着就觉山雨欲来。
齐胜英和大飞却迟迟未归。
他们住的这地方的确信号差,三人接连给那两人打电话,却根本拨不通。红桑建议他们去村头那边找人去搜一下,别是遇到危险才好。骆连沉着脸说再等等,毕竟齐胜英的性情他清楚,除非遇到危险,不然不会出格。
虞一已经醒了,听着小葵在外面叫嚷,很着急地模样,便出门问小葵怎么回事,听闻前因后果,脸色都变了,扶着门框就说要出去找人。然而淅淅沥沥,窗外的雨点已经下来,只片刻就变成连珠,即刻就成倾盆。他拎了雨伞,还要到村头那边去找人,生怕两人出了什么问题。
夏夭和小葵虽也着急,但显然还是听骆连的话,这么大的雨,盲目出去找人,就怕人没找到还自个儿赔了进去。
骆连穿了雨衣雨靴,本打算都要出门了,却见雨衣那边也急匆匆拎着一把雨伞,他拦住了人,沉声问虞一要做什么。
虞一莫名其妙:“找人啊?和你一起去。”
“病养好了就瞎跑?我两个人找不着还得背着一个。”骆连皱眉。
本身虞一就是满心着急,早就忘了自己白天身上难受的事儿,这会儿听骆连的语气反倒他这样子是故作姿态,借着病瞎胡闹。虞一瞬间就恼了。
“骆先生应当自己有多大魅力,还是我有多无聊,借着朋友的安危做由头,跟你制造独处的机会不成?”他伸出手用力点了点骆连的胸口,“到时候不麻烦你背,大不了咱们两人各走各的,是不是还要比比看谁先找到,谁才最诚心?”
骆连本就是随手拦了一下,被虞一戳了胸口才噎住,反思潜意识里确实认为虞一又来捣乱,只能沉默地咬咬牙,一双眼还沉默地盯着虞一。
虞一拎着伞绕开他就要开门,被骆连连腰一扛给扔回高脚凳上,当即吱哇乱叫,拳打脚踢不配合,谁知骆连只是从旁边拎过一双大号的雨靴,单手在他双脚踝处各自一勾,轻而易举就脱了他两只鞋,把雨靴套上了。或许是下午晕船得劲儿还没过去,虞一感觉头脑发胀,又羞又恼,自己活像儿时被父亲按在椅子上穿鞋的小骄骄,当即闹起了脾气不干,拼死挣脱逃出骆连的桎梏,抱着雨伞冲进了雨中。
夏夭和小葵二度目瞪口呆:“……”
虞一向来喜怒形于色,但凡在他身边的人都见识领教过,但虞美人的嬉笑怒骂自成风情,这还是头一遭在人前显现出孩子脾气来。
虞一的伞上带了水,散了骆连一脸,他站起身抹了把脸,像个给金毛洗澡时被甩了一身水的主人。
“拿着。”骆连把自己的手机扔给夏夭,“手机信号强,中途那两人回来了,就给虞一打电话。”
夏夭这才翻看他一直吐槽的,骆连大哥大似的老旧手机,手机磨了边,露了铜。小葵也凑过来看,咦了一声。
“听说这手机续航能力很强呢。”
两人再抬头时,门开着,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门外淅淅沥沥的雨,有越来越大的势头。
虞一在雨里冻得瑟瑟发抖,脑袋总算清明了一些。他心想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又不是赶着去救人性命,闹什么脾气,骆连自然有他的安排和道理,怎么就今天的反骨发作。
身后脚步声由微渐进,还没来得及回头虞一就被人一下揽到一旁,推到墙上。手里的伞掉了,有人还给他接着。骆连将透明的雨衣往他身上一罩,像套娃似的顺利将虞一整个人套了进去。
“闹什么脾气呢,嗯?”他沉声问,手扯了扯下摆,彻底给他穿好。
虞一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两只手从袖口钻出来,整个人就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