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湛倒也没为意,早上思索颜欢平日在偏院会不会无聊,对他而言,已经是极罕见的事情了。以往他想去了解一个人,往往只是想利用对方,这时得到合心意的回答,彷佛对他想象中的‘颜欢’又圆满了一点。
王爷满意,颜欢欢也被宠得很高兴,像是达成了双赢局面。
“你总说我待你好,也太容易满足了,”
许是放松下来,赵湛唇畔弯了弯,笑意一闪即逝:“和你相比,我应当是个贪婪得多的人,心性怕是不如你知足常乐……不过这也得归咎於你,若不是你在国公府鼓励我,我可能也如你这般安於本份了。”
“王爷怕是说笑了,上进又岂能说成贪婪?而且王爷既然有能力,那力争上游不是人的天性吗?而且就正正是这种‘贪婪’,才让老百姓的生活不断改善呀。若人人都甘於平凡,谁来征战沙场,保卫天下?”
颜欢欢神色不变,娇甜的嗓音尽捡些照着端亲王三观来的话来说。
所谓‘三观正’,大部份时候,只不过是‘我看你这个人跟我想的居然一样,不错,三观很正’而已。
赵湛长吁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你说得不无道理,”
他出神地看住颜欢欢,却不是在欣赏她的外表,也不是在看她,只是透过和她说话,来整理自己的思绪本则上,和我们抱着漂亮玩偶说心事没有分别。
“只是我想要的,也实在太多了,恐怕有人要容不下我了。”
说得惆怅,犹如为朝堂卖了一辈子命,到最后功高盖主被猜忌发落的老臣,但赵湛还真干了要让人‘容不下’他的事,所以他这句话,只是一句淡漠的感叹而已。
颜欢欢猜得八九不离十,思忖片刻,就睁圆了一双眼睛,妩媚的脸登时孩子气了起来,伸出双手,鲁莽地环抱住了他。
“所有人都容不下你,那我容下王爷好了,”她笑嘻嘻地在他怀里仰起脸来,耍赖一样说着不该说的话:“王爷别嫌弃我人小手短,不及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会努力能容下你的”
一番话说得逻辑混乱,就是不敬的话,也蠢得可爱了。
赵湛一抖眉毛,冷冰冰的脸上浮起笑意,像难得露出暖意的铁面教官,冰川化为暖流包裹住娇小的她。
他俯首吻了吻她的额头。
“一派胡言。”
轻盈的吻落到皮肤上,待他抬起头,颜欢欢捂住额头:“王爷你这是允了我容下你吗?”
赵湛瞥她一眼没说话,哪里还有笑容,他私底下的笑总是很短暂,心情却是柔软了下来一一太怕他的人,很难接触到这一面,像林选侍,总觉得自己费力讨好了半天,不见成效,即使笑,也短暂得像是她自欺欺人的错觉。就连他身边近身伺候的仆人,都鲜有拿得准他脾气的,只能往谨慎了猜,不敢大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别触怒主子就是上上大吉。
“王爷,准不准嘛。”
颜欢欢艺高人胆大,一点点摸索到了他猫一样的脾性。
这时候的沉默,久得足以让一个胆小的姬妾或是下人道歉认错……
“随意。”
却不足以让她退缩。
第036章
当晚,颜欢欢身体力行地向端亲王证明了,她的确是完完全全地‘容得下’他。
这亦是女性最有包容力的时候,温软湿热的甬道,隐有香气的怀抱,都让人忘掉生活上的烦躁琐事,全心投入在一场炽热的战役之中。
赵湛在她身上流连忘返,虽然一夜一次已成习惯,但连着前戏,往往也要折腾半个时辰才足够,倒不像中一夜七次金枪不倒。颜欢欢却是很满意的,时间长不代表舒爽,弄得太久,就算技术出神入化一直保持池塘有水,也撞得股骨疼一一适可宜止才是健康的房事态度。
两人都很享受,以致於他每次来到偏院,几乎都会要了她。
来癸水的日子例外。
颜欢欢每个月都盼着癸水准时来到,徐王妃也盯着她,每临到她快要来癸水的数天,必然提心吊胆,都怕她怀孕了。
前者是自觉发育未完全,行房已经很容易长不高了,低龄产妇生孩子风险高,万一把小命交代进去就不划算了。
后者则是怕她生得比自己早,侧妃肚子里的皇孙,自是不可能赐一碗落子汤解决的。皇帝年迈,早年又殇了那么多儿女,从皇子们大婚起就盼着孙辈出生的,早早发了话,统统不许避,生下来皇家还能养不起么!
正妻当贤,明面上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由於徐王妃尚未怀孕,膝下空虚,赵湛尊重她,更尊重她背后的国公府,一个月下来,宿在正院里的时日比颜欢欢要多五天,房事虽然随缘,至少算起来面子好看,也不会失了规矩。徐王妃是恨不得王爷一发入魂,怀上儿子,诞下第一个皇长孙,奈何肚子一直没动静。良妃数次召她进宫,不但没催促她,反而握着她的手让她放宽心:孩子的事急不来,徐王妃更是心里愧疚,认为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懊恼万分。
皇帝不让喝,颜欢欢就是想喝,也绕不过徐王妃的眼目一一哪有女人不想怀的,她也不知道颜欢是真心想避子还是设一个局,就算传不出去,让王爷听见了,恐怕也得落个不贤的形象。
徐王妃心里不想她怀,但明面上却不能阻止她。
三个月过去,她煎熬不已,若是长子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那就尴尬了。
虽然嫡庶有别,但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