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湛从不沉迷女色,直至遇上了鸦片一样的爱妃。
对自己的改变也从一开始的忐忑变得从容,对皇帝来说,这肯定不是好现象,但沉迷到一个地步,就会开始想尽言辞为它开脱。
“学会了吗?皇上。”
学习能力超群,从小刻苦学习的皇上,沉默片刻,选择了一个卑鄙的答案。
“……没学会,可以再教教朕吗?”
一声如她所料的低笑。
如赵湛所料,温才人为是届秀女之中头一个承宠的事,为颜贵妃的权势色彩添色许多。
翌日颜欢欢到翊坤宫打着哈欠请安的时候,关怀她身体的语句此起彼落,个个争着想当下一个温才人,就连出身比她好许多的刘美人都笑脸相迎:“听说贵妃娘娘昨日突然晕倒,连请安都来不了,婢妾还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今日见到娘娘,真是放下心头大石了。”
颜欢欢转头看向她,眉头轻蹙,露出了标准的‘你谁?’疑惑表情。
刘美人始终家世摆在那,她要示好,旁人都不敢打岔。
须臾,等到刘美人笑得唇角微抖的时候,她才恍然:“哦,没事。”
“带病在身依然坚强请安,颜贵妃孝心可嘉。”
徐皇后微微点头,以为她稍微重视了一下规矩,语气跟着温和许多:“还是要以身体为重,本宫免你三日请安,好好休息吧。”
“谢皇后恩典。”
所能听到的,全是温婉动听的关心说话,每一个人彷佛都在诚心希望她能健康,缺席一日就想她想得肝肠寸断。
虽然,今日在踏进翊坤宫正厅的一刻,众人投向她的目光,都彷佛在说一一‘怎么还没死?不是昏倒了吗?好像更漂亮了?索性死掉更好吧!’收敛得极快,但也是人之常情。在这个只要过得好一点,就会被人盼着去死,而且计划让对方死得早一点的地方生活,心理很难不变态,而总不能太计较变态们的想法。
越是想她死,就越要活得风风光光的。
许是觉得宫妃们像狗一样跪舔老冤家的情景十分好笑,徐皇后竟然没有打断她们,颜欢欢享受了一会众人的奉承,也着实觉得腻歪了,便笑吟吟地不再应答她们。冷场片刻,话锋一转,盛良人娇滴滴的笑起来:“贵妃姐姐昏迷一天,应该不知道咱们温宝林已经是温才人了吧?能得皇上青眼,连升两级,真教婢妾羡慕呢。”
“婢妾惶恐。”虽然比她高一级,面对针对自己的挖苦,却只是闷头认怂。
颜欢欢想起赵湛跟她说的,二人的‘床上事迹’,不由失笑。
笑归笑,这自顾自就叫姐姐的,哪来的亲戚,她瞟她一眼:“谁跟你咱们,谁是你姐姐,没大没小,叫娘娘。”
翊坤宫,气氛凝固。
盛良人赔笑:“婢妾只是以为叫娘娘生份了,叫姐姐也是尊敬娘娘……”
“怕生份,你可以选择叫爹。”
……
盛良人:贵妃娘娘,这话我没法接
徐皇后轻咳一声,打圆场:“颜贵妃,不要过分了,盛良人也注意一下言行。”
“婢妾受教。”盛良人接着梯子麻利儿的下台阶。
迎着温才人崇拜得要冒心心的注视,颜欢欢撇过去一个懒洋洋的假笑,假得别人看了还以为二人有什么深厚的过节。温才人不以为忤,沉迷在贵妃姐姐美貌里。
她只想起皇上说的一一竖她做靶子也没用,颜贵妃一句话,就能站回风口浪尖。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不止站回风口浪尖,,说是在浪尖上振臂高呼‘快来打我’也不过分。见她依旧冷冷地笑着,明眸红唇,偶尔扫过来的一抹眸光能让她呼吸一窒,这一厅的人都变得多余了起来,好想跟她独处,让她的目光能久久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颜欢欢是万万想象不出这种痴汉的想法。
被她这一刺,其他想继续跟她套近乎的宫妃都不约而同地缩卵,徐皇后热闹也看够了,就领着众人去东华宫请安。太后对温才人这种讨好狐狸精来上位的贱人很是不齿一一贵妃她搞不倒,一个小小的才人还动不了?於是点名磋磨:“你就是温才人吧?哀家瞅着,也不过如此……颜贵妃,你觉得呢?”
“和嫔妾比的话,的确不过如此。”
“呵呵。”
“呵呵。”
两人一坐一站,微笑得让东华宫的气温降了五度。
温才人这时却插嘴:“婢妾也认为,如果和贵妃娘娘比,就是云泥之别,贵妃娘娘美丽高洁如天上的云朵,婢妾只能在地上仰望,如何能拿来比较呢?”
太后一时语塞:“哀家跟贵妃说话,有你这小小才人开口的地方么,没规矩!”
“婢妾只是回太后的问话,太后问婢妾是不是温才人,婢妾就是。”
温才人不卑不亢。
但在太后面前不卑,就已经称得上倔强。
颜欢欢稀奇地睨她一眼,前头被盛良人照脸怼都怂着应下的小家伙,跟太后倔什么?高拜低踩的她见得多,欺硬怕软的还是头一回见。
“牙尖嘴利,”
太后冷笑:“可见也不是个安份的,皇上怎么净喜欢这种劣性子。”
“谁叫皇上喜欢呢?后宫女子的本职是伺候皇上,能讨得皇上喜欢,就是最高的功劳。”
“你俩倒是感情好,哀家跟你说话她打岔,现在哀家教训温才人,没你的事儿!”
颜欢欢立於下首,气势却半点不输。
“太后娘娘的教训,嫔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