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算是白天,白天的陆生少主是人类,人类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会死掉的!
埃兰:“……”
制造了白昼的罪魁祸首,沉默了。
少年看着缠绕在手掌上的浓缩型暗色,陷入沉思:现在再重新回档,来得及吗?
这晚,日本岛发生的奇谈让整个世界的专家都懵逼不已,所有熬夜没睡及后来被吵醒的日本居民和别国游客都可以作证,在凌晨2:03,黑夜突然变成白昼,而在五分钟后,白昼又变成黑夜,就像是某个至高无上的存在跟大家开了一场玩笑一样。
全球的有神论者和无神论者吵翻了天,不少宗教趁此时机宣扬信仰吸收教徒,黑暗神挥一挥衣袖,很快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好在八神当时是把整个日本的黑暗抽走,如果是只抽了京都的,那才真的说不清。
操碎了心的晴明看了一上午的相关报道,见站在科学侧的专家们解释得有模有样,总算松了口气。
“不用担心啦阿爸。”
黑发少年没骨头似的趴在银发的阴阳师背部,越过后者的肩膀扫了眼屏幕上的文字,“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晴明:“……”
何等简单粗暴的思维方式。
不过,晴明并不打算去改变。
作为失忆的阴阳师和新生的半妖,晴明无法站在神祇的高度去看问题,正因为此,晴明也无法确定对于八神而言,究竟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将自己的观念强加在他人身上可不是个好主意,八神有自己的生活,在无法真正将其护在羽翼之下时,乱来可能会好心办坏事。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是难得的忙碌时光。
于来自另一个世界平安京的妖怪们而言。
被时空裂缝意外卷到此处后,山兔很快被当时的奴良组捡了回去,蹲在奴良本家的院子里长草;万年竹吹着笛子,悠闲地便访山林;最倒霉的椒图落入贪婪的人类之手,然后就被困在海岸边不能动了;至于被玉藻前藏到育儿袋里的几个,也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
直到现在。
京都妖怪在城市中肆虐,到处收集活肝的景象恍若地狱的绘卷,花开院家的阴阳师不但要退治妖怪,还要将被羽衣狐他们破坏的封印恢复原状,在这个过程中,由于自身力量的局限,不可避免地要和妖怪合作。
虽说有十三代秀元和柚罗的背书,但相对于奴良组,花开院的人还是更愿意和晴明等人一道,阴阳师与其式神的气质到底和野生的妖怪不一样,越是相处得久越是容易区分。
和埃兰猜测的一样,滑瓢派了牛鬼来对陆生进行训练,在那之后,战胜土蜘蛛成为了可能。
新能力叫做“业”。
即是人类,又是妖怪,而人类的那一部分,能够承载其他妖怪的“畏”——背负着他人前行,让他人和自己的力量毫无间隙地结合,形容新的、超越性的力量……这就是鲤伴比滑瓢强大的秘密。
“该说果真如此吗。”
“明明是弱小的人类的血,却时常能创造出令神也惊叹瞩目的奇迹呢……是这样吗,曾经是人类的两位?”
埃兰闲聊般道,视线没有离开地面,那是陆生和土蜘蛛的战场。
酒吞童子一手揽住神色不甘的少年茨木童子,坐在悬浮的酒葫芦上,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茨木很憋屈。
即使发现了酒吞在放水的事实也没有用,实力的差距导致他无法逃出对方编织的网,好不容易找到八神和快要“长”在对方身上的12个白团子,却没法组合成全盛期的自己……
根据各种猜测,分裂与重组这样的过程或许只能在时空裂缝中完成,也就是说,至少在这个世界,少年茨木是没办法逃脱酒吞的魔掌的。
而谁也不知道要怎么让时空裂缝再次出现,目前最值得信任的操作是,首先把当时被卷来的人全都聚集在一起。
“八神,黑……”
“对了,”观赏着下方精彩的战斗,看着陆生胸腔内的灵魂散发的光彩愈加灼灼生辉,埃兰心情愉快地给别扭的茨木顺了顺毛,“你知道京都妖怪里也有个叫茨木童子的吗?他戴在脸上的面具就是义父酒吞童子的墓碑。”他斟酌着用词,补了一句,“很有朴素的艺术气息。”
黑暗神式的安慰。
带着掩不住的搞事气息。
酒吞:“……”
茨木:“……”
埃兰托腮,作忧郁状叹气:“贵圈真乱。”
无论是哪个世界的酒吞和茨木,都可以诠释这个词呢。
茨木抓住了重点,颇为幸灾乐祸道:“这个世界的酒吞童子怎么死的?”
“羽衣狐杀的。”
“……然后茨木童子成了羽衣狐的部下?”
“是啊,还把父亲的骨灰做成墓碑式面具戴在脸上。”埃兰看着茨木呆滞的脸色,诚恳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茨木暴躁了,“我要干掉他!”
酒吞无条件同意。
这个世界的茨木童子,头顶炎热的太阳,打了个喷嚏。
“拖延成功。”
埃兰眼望着两位鬼族结伴而去的身影,思索着自己该怎样避过下次关于黑晴明的话题。被那道时空裂缝卷入的人里,目前只剩下黑晴明还行踪不明,如果埃兰没料错的话,黑晴明也只能在那个地方了……
第364章 奴良组+阴阳师
如果有地狱的话,想必就是这样了吧?
坑坑洼洼的地面,时而宽敞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