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军区的特别训练营,什么时候可以给一群毛孩子瞎胡闹了?”
“德世高中军训都在这里,这,这都已经好几年了……”
“这事谁批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
“去叫知道的人来!”司令嗓门一高,顿时把一众猢狲吓得四散奔逃,不一会儿就找了一个看上去级别较高的人来。
“是什么人批准德世高中使用这里做军训基地?”军区司令问。
“是,陈,陈副师长。”
“陈副师长?”司令呵呵一笑,“这是拿这里当自家菜园子了么!”
事关军体大事,首长发威,学生之间那点磕碰就显得有些鸡毛蒜皮了,然而当众人以为今晚的事就要这么揭过去时,首长大人突然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军车,亲自打开车门,和车子里的什么人说话。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
到底是什么人,能在堂堂军区司令的车里坐得那么稳当?甚至司令本人都下车了,这人还不露面?还要司令亲自去开车门,站在车下和坐在车里的他说话?
总不能是元首本人亲临吧?
正当所有人好奇得恨不能长出个能伸缩的脖子,好探头过去一看究竟时,“神秘人”终于下车了,没有想象中的元首,从车上走下来的,只有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不起眼的休闲装,但是从他下车开始,举手投足间都那样得体。
不是那种经过后天教养后的得体,而是浑然天成的妥帖,看得人舒服,就好像他脚下踩过的每一寸土地,并不是被他踩过,而是因为他的脚落在那里,他脚下才应该有土地。这是一种古怪的描述,却是此时每个在场人心里最直观的感受。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久居高位的军区首长跟随在年轻人身侧,竟然主动落后半步,显示出难得一见的不卑不亢。
方果茫然散乱的目光终于在陆文修出现的那一刻产生了聚焦,晦暗的眼眸蓦地一亮,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好香啊,这个人好香……
闻起来超级好吃。
方果不由自主地挪动脚步,向陆文修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正准备原形毕露,张开嘴巴将这人一口吞了,却突然两眼一黑,啥也看不见了。
陆文修在方果向她呲出一口白牙的时候就知道这崽子动了什么主意,因此在她走到跟前时,直接一把兜住她后脑勺,按在怀里,低下头,在她发顶轻轻亲吻。
“果果,哥哥来接你了。”陆文修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
方果:“……”
不仅德世高中的一众学生看傻了,就连方果都感觉脑子里有根线绷断了,接不上茬。
“这位是陆先生的妹妹?”军区司令也跟过来,用无比慈爱的目光看向方果,“长得真是可爱。”
陆文修不置可否,就这么默默地抱了“妹妹”一会儿,然后才一手揽住女孩,对军区司令客气地一笑:“我妹妹身体不太好,恐怕不适合住宿,我今晚可以接她回家吗?”
听到陆文修这句话的人只觉得耳朵瞎了。
身体不好?说谁?方果吗?那个刚才把一人咬伤十几个人踹吐血的方果吗?
军区司令连连摆手,“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娇嫩的小女娃娃嘛,家里人自然不放心她在外面一个人的。”
陆文修点头以示感激,“多谢了,今晚麻烦您。”
“举手之劳,不要这么客气,以后有什么需要我老郑帮忙的,陆先生尽管开口!”军区司令似乎对年轻人这样的礼待而有些诚惶诚恐了。
陆文修淡淡一笑,“那就麻烦您把我和妹妹送出军区吧。”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于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军区首长自当了一把泊车小弟,将方果和男人毕恭毕敬送上了车,然后自己才上车。
军车绝尘而去,剩下的其他人,只顾着在地上寻找各自惊掉的下巴。
这,这方果到底是什么来头?!
亲眼看着方果上了军区首长的专车,蒋宇川啧啧感叹,“今晚估计很多人要吓得睡不着了吧,看来以后领公用品的试金石要失效了。”
展恒一直目送军车走远才开口:“你觉得以后还会有领公用品的事?”
蒋宇川想了想,点头,“也是啊,过了今晚,只怕明天我们就要卷铺盖滚蛋了,可怜陈副师长,只怕做梦也想不到这种栽跟头的方式。”
黄嘉此时已经是面如死灰,就如蒋宇川所说,他不只是吓得睡不着觉,而是吓得快要变成神经病了,连夜给家里人打电话,说自己可能得罪了不得了的人,怕遭报复,哭着闹着要出国移民。
打电话回家报信的人不只是一个黄嘉,还有很多心思活络的,不管是不是得罪了方果,全都第一时间和家里人通气,让人赶紧查出方果这人的背景。
军区司令一直将陆文修和方果送出军区,本来还要坚持给他们一直送回家,却被陆文修礼貌地回绝了。军区司令听出陆文修语气中的冷淡,竟是不敢再献殷勤,只是将这两人送出军区,便看着他们上了另一辆等候在侧的黑色轿车。
“司令,这年轻后生到底什么来头,我看您……”给司令开车的司机跟了他很多年,算是司令的心腹,也只敢这么试探地问一问。
军区司令半天没说话,司机还以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正有点懊悔,却听司令叹了口气,“老贾,这世界上有一些身份特殊的人,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得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