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林家三房过得不好,林家大房虽然不见得有多开心,但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眼下,林家大房忙着应付田家即将到来的口水仗,没工夫收拾临济三房,见林家三房自己都能把自己作死,也不再在林家三房的人身上费太多的精力。林夫人只是一面派人盯着秦氏,免得秦氏又跑出来坏事,一面将三房最近发生的事详细地告知了太夫人卞氏。
许是林家三房的故事太过精彩,比起话本来也不遑多让。太夫人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激动得直接昏了过去。
林夫人为太夫人请过大夫,确认太夫人身体没有大碍后,就命人掐人中,把太夫人给掐醒了。
林夫人可不希望太夫人就这么去了,她还希望太夫人活的长长久久,好看的她造的孽全部报应到她儿孙身上呢。
想着太夫人和秦氏联手做下的一件件事,林夫人觉得,太夫人这样喜欢秦氏,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俩人的性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十分相似,都很擅长自作自受。
田状元的反击来得很快,在他添油加醋地把他和他妹妹的“遭遇”对他的那帮子寒门同窗们说了之后,他的身边儿,很快就聚集起了一批人,声称要让林家道歉,要为无辜受-辱的田大姑娘讨回公道。
“以往,我田某人不是没有见过豪门欺辱寒门的例子,似林家这般过分的,却前所未有!林家这是在逼我妹妹去死!若是坐视此事的发生,则日后,豪门世家必将变本加厉的折辱我寒门子弟,逼迫我等家中女子,朝堂之上,再无我寒门子弟的立锥之地!”
“田兄说得不错!豪门势大,我寒门子弟必须团结起来,才有一线生机!若是我们这次不帮田兄,那么来日,豪门世家以同样的方式折-辱我们的时候,就没有人会来帮我们!我们这次挺身而出,不止是为了可怜的田姑娘,不止是为了田兄,更是为了我们自己!”
不得不说,田状元抓住了许多寒门子弟的心理,将他们对豪门世家的憎恶完全激发了出来,让他们彻底的倒向了自己这一边。
田状元见状,嘴角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容。
胆敢瞧不起他,欺辱他家人的,都别想全身而退!
最近,顺天府尹碰到了一桩棘手的事儿——新科状元田志鸿,竟把林国公一家子都给告了!田志鸿的一众寒门同窗们也做起了马前卒,把林国公府给狠狠数落了一番。
顺天府尹在得知原委后,差点没把自己的胡子给揪下来。这些恩怨情仇的事儿,究竟关他什么事?能别来找他么?顺天府尹开头的时候想客客气气的把田状元给请走,可田状元这次根本就是来闹事儿的,有岂会那么轻易的离开?
被闹烦了之后,顺天府尹想派人直接把田志鸿和他的同窗们从顺天府门前给轰走,立马被扣上一顶勾结林国公府,迫害寒门学子的帽子。
顺天府尹最后啥也不说,直接派人去通知了林国公府,然后自个儿回顺天府去了。闹吧闹吧,反正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不少不明真相的人,听田状元声泪俱下地诉说了他的遭遇,还对他十分同情。有一部分人去对田家的说辞表示了疑惑:“林家一家子都是好人,怎么会像你说得这样不堪?我家曾有人在林家做过短工,对林家人的品性很清楚,林夫人绝不是那种刻意把你妹妹请过去伺机羞-辱的人。”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我侄孙女曾经在林家做过奉茶的丫鬟,所以对林家的宴客习惯有几分了解。林夫人在宴请勋贵家的夫人与小姐时,是不会同时宴请清流之家的,反之亦然。听你说,这次宴会,林夫人请的多是些贵妇贵女,既然如此,田家又怎么可能受到邀请呢?再说,田家也不够受邀的资格呀!”说话的是个老人家,一边说着话,还一边摸着自己的胡须,摇头晃脑的,倒有几分老书生的感觉。
田状元的同窗们听着那人前头的话,还在思考,待听到最后那句,自尊心一上头,不免又炸了:“林家歧视我寒门子弟,还歧视得这般理直气壮么?不愿邀请别人就算了,还谈什么资格不资格的!真以为人人都想扒着他林家么!林家再是有权有势,我们不稀罕!”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就爱冲动!我老人家话还没说完呢,你们激动个什么劲儿!田状元虽是今科状元,但毕竟才当状元没多久,林家哪里知道你是谁啊?还给你送帖子呢,想想都不可能吧!状元虽然看起来很了不起,但毕竟三年就能出一个,难不成,每出一个状元,林家都要往他家递一回帖子?想多了吧!”
“这尊重啊,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给的。想要让别人尊重,就得做出些让人尊重的事儿来。你什么都不做,成天嚷嚷着说别人不尊重你,别人看不起你,别人折-辱你,有什么用呢?跟人当街骂战,你们觉得很光荣么?有这些时间,多少事做不得?”老人家说着,摇了摇头:“哎,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办事不牢啊……”
若是说这话的是林家的人,田状元的同窗们只会觉得林家人是在为自己诡辩。可正因为出来说话的是一个与这件事没有多少瓜葛的路人,田状元的同窗们还能够静下心来思考思考。
然后,他们就意识到,这件事情,他们做得或许真的有欠稳妥了。他们只是听了田状元说的一番话,便跟着田状元一起指责林家。可事实究竟是不是像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