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王麒筷子一放,看她,“你还真查了。”
反将一军,闫玉华也不说话了,正经地吃着饭。
苏安看着这场面,还在纠结着该不该说话。
他想得太久了,以至于错过了该说话的时间段,他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还是先吃完这顿饭再说吧。
这顿饭吃得不尴不尬,但好在结束的时候,闫玉华接了个电话,要赶去剧场,似乎是演出的事。
“这帮人就没个能干的。”闫玉华接过王麒给她递过来的包。
“你自己养的人,不给他们好好教教。”王麒站在她身后替她理了理领子。
闫玉华冷笑一声,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余叔说让你给他拿你参与的那个ppp项目的资料给他。”
王麒一乐,道:“就知道余叔不会看错人,我可不会和他客气。”说完,往书房去拿资料。
王麒一走,闫玉华就撇了笑意,面无表情地往书房那看了一眼,转头看向站在沙发旁的苏安,
对方见她看过来,礼貌地一笑。
“苏安,”闫玉华提起嘴角道,“听麒儿说你在这读的大学?是哪个学校啊?毕业了吧,现在有做什么工作吗?”
声音还是那般好听的声音,问题却提得一连串地有些吓人。
苏安没敢和她对视,只看着她尖削的下巴,半晌后回道:“我是在z大的读的,但是……没有读完,工作什么都做一些。”
闫玉华嗯了一声,好一会儿,才道:“你能一直待在麒儿身边吗?”
苏安猛然抬头。
她却继续道:“不用去工作,我们能养着你。”
有些事情,有些东西,你深深地藏在心里,你不愿说出来,是因为你觉得总有一天会脱离它,能解决它。
你能在心里反复无数次地提醒自己,但绝不能让别人来告诉你。
就像一个在雨里行走的人不希望别人来问他你为什么不跑,就像一个抱怨自己长不高的人不希望别人附和他,说白了,就是一个明白现实的人,他默默地在做着努力的准备,是不希望别人来提醒他困境的存在。
因为他已经失败了,他孤独地准备站起身,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都能把那时候的他再击败一次。
“现在不就是如此吗?”苏安对她笑着说道,但他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闫玉华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像是在观察他话的真假。
“嗯,你明白就好。”闫玉华已而笑道。
苏安想给她扯出一丝笑来,但没成功。
这时王麒也从书房出来了,拿着大把的文件和资料。
“麻烦余叔上心了。”王麒将东西递给闫玉华,“要开车送你一趟吗?”
“不用,有人在楼下接。”闫玉华接过,走到玄关,回头看了眼苏安,笑着道,“祝你们旅行愉快。”
“当然。”王麒笑着对她挑眉。
“……谢谢。”苏安扯了扯嘴角。
门一关,王麒便凑到苏安身边,伸手揽住了他:“想抱你想疯了。”
苏安伸着脖子将下巴靠在他肩上,双手顺从地环住王麒的腰,两眼没神地发着呆,没说话。
王麒大概觉得他平时就这么安静,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抱着他还不够,非得将唇也碰触在一起,才算是解了近渴般舒坦。
苏安闭上眼接受他的吻,即使被钻进了衣服的大手弄得一阵激颤,也没睁开眼睛。
不是不好意思,是情非得已。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
渣晨忙哭了,所以会更得晚了些。
☆、出发
苏安经历人生中的第一次飞行,是在王麒的陪伴中度过。
即使下了飞机,那些在空中看见的风景仍然在他眼前晃着。
不过现在有另一个更令他关注和兴奋的事情——他来到了西伯利亚,也许明天,他就能站在贝加尔湖上。
“零下二十多度,还把手放外面。”王麒抬起带着皮绒手套的手,抓上苏安正在接着雪花的手,揣进了自己暖和的羽绒服口袋里。
苏安穿的其实比他还多,还带了顶羊毛料的帽子,白色的围巾将本来就不大的脸遮了一半,全身其实除了刚刚下飞机还没带上手套的手,就只有眼睛是露着的。
“我不冷。”苏安一说话,热气就从围巾里冒出来,转眼就被寒气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