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定了日期时间林文杰就告辞了。
待林文杰走后,陆夫人有些纠结地问陆院长:“听闻林家家境并不怎么样,也就这几年才好一些。不知道他家能给我家明薇怎样的聘礼,虽说我们看重的是林文杰这个人,但若是林家真拿不出一些像样的聘礼,我们是否要贴补一些?”
陆院长摆摆手说道:“这就不用想了,免得伤了文杰的自尊心。不管林家送过来的聘礼是什么我们都收下就是,至于外人如何说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
总而言之,我们认定的林家的品性跟林文杰这个人,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若是聘礼真的不怎么样,那些人喜欢嚼舌根你就忍一忍,谁还能没个贫苦的过去呢?”
陆院长说完提着一壶酒就出去了,陆夫人知道陆院长说的是他自己,想一想就明白,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这样也好,就让那些人再得意一会儿,咱们且走且看着!”
三日之后,林家兴、姚氏带着林文杰林月暖他们一起到陆家拜访,陆院长一家虽然都住在书院,但其实他们在闽州府也有自己的院子,只是一切都为了顺着陆院长才一家子都住在书院。
今天就连陆院长的两个儿子陆行之、陆庭之也都请假在家中接待客人,以示对林家的看重。
除此之外陆家今天还有一些人也在,陆夫人旁边坐的是陆明薇,另一边坐的则是陆夫人的表妹。姓周,本来嫁给长安的一位李姓高官,后来李姓高官犯事被罢官。
李夫人就带着一家子去投奔娘家,娘家却不肯收留他们,担心殃及池鱼。一家子又辗转到了李姓高官的老家待着,这姓李的一下子从云端跌入泥潭,又遭遇人情凉薄,一时想不开自尽了。
留下了一家子孤儿寡母,这李夫人想来想去便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到闽地来投奔陆夫人。
陆夫人跟李夫人在闺中之时关系就不怎么好,李夫人娘家比不上陆夫人的娘家,遂李夫人总爱跟陆夫人比,自从李夫人嫁给高官之后以为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了,不曾想后面居然遭遇如此大的变故。
李夫人要不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着想也不可能来求陆夫人收留,谁让陆院长掌管着闽地的府学呢。
陆夫人其实并不想收留这一家子,可是不收留的话又会有损陆家的名声,于是就将李家一家安排去了陆家的一处小别院。
李夫人是想要住进陆家大宅的,可是陆夫人不同意,她也无法,只能在闽州府城买了一处大一些的院落,咬牙切齿地带着女儿搬出去,只留儿子跟着陆院长学习。
今天听到陆家招了一个贫寒人家的举人做女婿,李夫人便想上门来嘲笑一番,好给陆夫人添添堵。
所以她头上特地戴上了闽州府城时兴的金簪步摇,手上戴着上好的玉镯,穿着一身暗红色玉柔绫做的衣服。不知情的人一看还以为她才是要嫁女儿的人。
陆夫人烦她烦得不行,见她居然穿了这样一身过府做客,心中窝火,明明已是守寡之人,又不是嫁女娶媳,居然穿的如此不成体统。
陆院长见到李夫人的时候眉头也皱了一下,明显很不悦。
而李夫人的儿子李毅则是全蒙了,不知道自家母亲这是闹哪样。
李夫人的女儿,李媚儿却与她母亲一样盛装出行,过来看陆明薇的笑话。两人年龄相仿,都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李夫人已经给她说好了闽州府城一商户人家的嫡次子,虽然不是书香门第,但也是富裕人家,出门呼奴唤婢的,怎么着也比嫁那穷酸举人强,这就是这些年李夫人给李媚儿灌输的思想。
而陆明薇的旁边坐的则是陆夫人的庶妹以及她的两人女儿,陆夫人的庶妹嫁的是闽地榕县的一个秀才,姓吴。
这吴秀才娶了陆夫人的庶妹之后又自己努力考上了举人,现如今在榕县做文书。吴夫人的大女儿吴锦绣已经跟榕县师爷家的小子说亲了,也算是门当户对。
小女儿吴锦书则还待字闺中,吴夫人未出阁之前一直过得小心翼翼的,嫁人之后自己做了当家主母马上像变了一个人,经常出席一些贵妇人家举办的宴会,逢高踩低,让人很是不喜。
此次吴家母女三人过来也是为了看看这林家人和聘礼,若是林家的聘礼不怎么样,她们以后又多了一项嘲笑陆家的话题。一屋子的人皆各怀心思,只等林家众人上门。
陆夫人实在是不喜这些人,但这个喜庆的日子又不想说出什么难听的话破坏了气氛,只能一直板着一张脸,直到下人来报林家人到了,陆夫人才露出一些微笑。
屋里的人首次见到林家兴一家皆是一振,本以为乡下出来泥腿子,再怎么样,也摆脱不了那上不得台面的习性。
可此时见到林家兴与姚氏,李吴两家人心中都是一惊,这林家兴是一点也看不出是泥腿子出生,一米八多的个头身材壮实,站在那儿板着一张脸不怒自威,让人不敢造次。
而姚氏也是一点村妇的感觉都没有,笑容如沐春风,举止端庄,眼中不见一丝怯弱。
再看林家夫妻后面的那些孩子无一不是人中龙凤,林月溪跟林月暖戴着面纱跟帷帽,外人无法见到她们的容貌,但单看那行云流水的举止就知道教养了得。
其他孩子也各有特色,尤其是为首的林文杰,长相俊美、仪表堂堂、器宇轩昂。看的李吴两家的女儿面红心跳,纷纷嫉恨上陆明薇。
这两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