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背篓,张三花皱起眉,想到下雪后的山路,她有些不放心。
“娘,这时候谁出门,天冷路滑,风都往骨头缝里吹。”
刘淑芳淡淡的回了句,不知道婆婆今天是怎么了?说关心她吧?也算是,派海凤跟着干活,还让她坐车别走山里。
可她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问问去,也许就去县里呢?”
张三花皱皱眉,总之她就是不放心,男人就是从山涧掉下去的,她可不想家里再发生悲剧。
“行,我看看。”
刘淑芳无奈答应,婆婆是好心,她再拒绝就是不知道好歹。
“海凤,多穿件衣服,外面冷。”
刘淑芳围好围脖,穿着厚重的棉袄,包裹严实后,看到海凤还穿着一件薄棉袄,忍不住提醒一句。
“对,多穿点,腊月天冷。”
张三花听了忙跑进屋里,把自己的大棉袄给海凤穿上,小丫头嫌弃的皱着眉,太难看了,穿上都到屁股下了。
“行了,得走了,还等着开门呢!”
刘淑芳看了一眼,小丫头这会儿嫌弃,一会儿就该感激这个破棉袄了。
推开屋门,呼啸的寒风带着飘飞的雪花砸进屋,宁海凤打了一个寒颤,这天气窝在被窝里该多好?
刘淑芳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迈步往外走,寒风扑面而来,带来阵阵冷意,不过她却觉得不错,这样头脑清醒,也省的她胡思乱想。
打开院门的时候,她的眼睛湿润了,大哥像个圣诞老人一样,满脸的霜花,就连睫毛上也是,正在门口跺着脚,也不知道是刚来?还是来了许久?
“淑芳,大哥来接你了。”
刘建国笑着回了句,摘下手套,把手放在嘴边哈着,手指冻的针扎似的疼。
回家只睡了几个小时,一大早就爬起来,饭都没有吃一口。
他不放心妹妹,害怕她走山路,那么滑,失足掉下去,断没有活路。
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必须好好呵护着。
“大哥,进屋吃点热汤面条,剩了好多呢!”
刘淑芳上前抓住大哥的手,虽然带着厚重的手套,可摘下来后,手指还是僵硬的,冰冷的一片。
“也好,我冻透了。”
刘建国点点头,东北的腊月能冻死人,零下三十多度,滴水成冰。
张三花见姑爷披霜戴雪的来了,忙找了扫炕的扫帚,好顿帮他扫雪。
“这大冷天,一大早就跑来,是不是冻透了?”
心疼的看着姑爷,耳朵通红,睫毛上,眉毛上都是霜,像个白眉老头。
“娘,没事,我不放心淑芳走山路。”
刘建国憨厚的笑了,他吃惯苦了,以前冬天的时候,后娘看他呆在家里就不顺眼,逼着他去山里砍柴,这点冻算什么?那时候冻的他没处藏。
“大哥,面条我热热,你先喝杯姜水。”
刘淑芳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手脚麻利的煮了碗姜水,这会儿水已经翻开了,她找了碗盛了,又放了红糖递给她哥。
“谢谢。”
刘建国也是冻透了,接过碗都不吹,直接就往嘴里喝,滚烫的姜水带了一股灼热的感觉,从喉咙一路向下,暖了他的心。
有妹妹真好,总是给他最好的照顾。
吃过饭,三人急急的上路了,驴车上有褥子,刘建国执意要盖在妹妹和小姨子身上,自己就那么冻着。
刘淑芳直接把多余的褥子盖在他腿上,反正他是自己的大哥,海凤还小,没啥好顾忌的。
刚走到村口,就看到李二婶拎着挂篮心急的四下望着,看到他们过来,明显眼前一亮。
“海涛媳妇,带婶子一道呗,我想去县里一趟。”
大年初九,一般是不愿意出门的,她是想坐车去l县,大姐在那边病了,捎信来想见她最后一面。
一大早她就来村口等着,看到刘建国进村了,没好意思吱声,这会儿见她们要出村,这才凑过来。
“上车吧!婶子你穿的有点少。”
刘淑芳往一边让了一下,驴车不小,多坐一个人很轻松。
“着急出来,我大姐夫捎信来,说是我大姐病重,让我去见最后一面。”
李二婶边往车上爬,边流眼泪,就一个姐姐,俩人一年见不上一面,如今见面却是死别,怎么能不难过?
“婶子,也许就没事了呢!”
刘淑芳安慰一句,李二婶是好人,她其实想帮她一下,空间里的井水也许有用呢?
只是这样做有些冒险,她害怕被人当成怪物,送去研究所研究。
该怎么想个万全的办法呢?最好就是拿药,那样就不会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