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大地复苏,野地里的杂草灌木跟得了甘露似的疯长,几日工夫不见,两旁已经是青葱一片,就连土路中间也冒出了许多野草。
海棠又是一番赞叹,这样的好景致,看多少遍她都欢喜。
这一路上海棠就没停嘴,大部分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在说,平日柱子跟她话多得不得了,现在成了半个哑巴,而杜鹃更是时不时红一把脸,两人都让海棠哭笑不得。
很快就到了镇上,因为并不是赶集,且又是农忙时刻,镇子上显得很空旷。
海棠要先去杏花庄收最后一批的干果钱,这干果家里已经不多了,张二娘决定把剩下的都留下来,自己家人吃用。
而杜鹃要去绣庄,绣庄的路要近些,柱子先送了杜鹃,然后才载着海棠一路朝着杏花庄去。
“海棠,什么时候给哥哥做身衣裳?”柱子侧头,继续大清早被打断的话题。
送走杜鹃后,海棠嫌一个人坐后头无聊,便跑到驴车旁挨着柱子坐了。
“你找杜鹃姐姐去,她的衣服可好看了。”海棠撇了撇嘴,“我的手艺我自己都嫌弃了。”
“我不嫌弃你。”柱子拉着缰绳,轻笑。
海棠盯着他瞧,柱子眉眼间都挂着笑意,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儿。海棠犯了难,按理说柱子帮了她无数回了,给他做一件衣裳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可现在她哪里有这个心思,熬盐的事情一日不定,她这心里就跟压个块千斤巨石一般,分分钟都憋得她难受万分。
“可是我娘说了,我不能给你做衣裳,别人知道了会传闲话,我还怎么有脸活啊?”海棠把张二娘拖出来打掩护,反正张二娘说的话也在理。
“看来你这脸皮也没这么厚实,那刚刚在车上,怎的还尽说些没脸没皮的浑话?”
“我哪有?”
“我都听见了。”
“那那就算有,也是把你们当自己人才说的。”
“既然是把我当自己人,那为何连做件衣裳还推脱?”
“你你设套让我跳啊你?”
两人一路针锋相对,车子很快就在杏花庄停了下来。海棠气呼呼进了店铺。
柱子看着海棠的背影,万分无奈中又带着一丝笑意。
海棠跟老板算清了账款,告知他得等到八月份才有新货,老板的一张脸都垮了,好在海棠安慰他,下半年还是只送他一户,价钱也不变动,老板才转忧为喜。
如此到了另外一家糕点铺子后,海棠也如是告知一番。这去年的干果生意才算是彻底告一段落了。
离开糕点铺子,柱子载着海棠去接杜鹃,为了行事方便,海棠决定三人碰面后就辞别,让他们先回家,她一个人到镇上打听去。
一路闲话,驴车很快就到了绣庄,二人却没有看到杜鹃的身影。
海棠下车进屋打听,老板娘告知她人早就走了,海棠道谢一番后离开。
既然早就离开了,怎的不等人,又会去哪里呢?海棠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赶紧上了马车,在这不大的小镇上到处搜寻打听。
很快就有了消息,一个卖的小二哥告诉海棠,是有个红衣女子刚刚从这经过,只是身后还随着三名男子。
海棠这下被吓得不轻,这可如何是好,这万一是遇到之徒,这不是害苦了杜鹃。海棠越想越怕,赶紧拉了柱子,把驴车暂时托付给小哥照看,两人一路急冲冲寻人。
黄羊镇的一处暗巷处,杜鹃被堵在了巷子里,前没有出路,后头围着几个男人,杜鹃着急的直冒冷汗,腿脚打起了哆嗦。
身后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扣住了她的肩头,杜鹃吓得啊一声大叫,身子无力瘫坐到地上。
“你,你们,是什么人呜呜呜”
居中的一个黄皮廋肉,浑身脏污的男人不待她说完,就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杜鹃止不住的挣扎,另外两个人赶紧上来一个抓手,一个抓脚,紧紧缚住了她。
黄脸男人粗鲁的抓起她的头发往后拽,另一手用力板正了她的脸。杜鹃惊恐万分,小脸一片惨白,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颜色。
瘦脸男人眼珠子蓦地睁大了一圈,射出了精光,他哈哈大笑道:“看看,看看,居然遇到个好货色了,今日小爷是要发财啊”
另两个男人跟着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来。
瘦脸男人手指使劲摩挲着杜鹃的脸蛋,他脸上的惊喜之色更加浓厚几分“这细皮的,小爷在春香苑里摸过的姑娘上百个,没有一个赶得上这小娘们。”
“三哥,你倒是轻些,摸出印子可就不值钱了。”一个肥脸男人也抽出了手,往杜鹃身上探去。
杜鹃吓得又是一声大叫,身子抖成了一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就是听不到半点哭声。
三个男人正要有下一步动作,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风声,几人还未转过头去,三个脑袋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顿板砖。
两人当场血流如注,昏死过去。剩下那一个疼的嗷嗷大叫,丢了杜鹃捂着头要转身逃开,却哪里有机会,后背结结实实又挨了一闷棍子,这人到底还是没看清来人,晕死了过去。
来的并不是别人,却是疯找了杜鹃一圈的柱子和海棠二人。
两人一路寻来,问了好几个店铺小二,终于是找到了这偏僻街巷,隔得老远海棠就听到了杜鹃的尖叫声,她二话没说和柱子抄起街边的板砖就跑了过来,经过一个卖家什的店铺,海棠把人家做铁锹柄的木棍也顺了根跑了。
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