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辜明廷万万没想到,顾信良在逃跑之后,便径直去了容府。
看着跪在面前不停磕头,脸上青肿一片的顾信良,容景桓默默挑了挑眉,然后淡淡道:“起来吧,这事也不怪你。”
顾信良跟了容景桓这么多年,知道容景桓是个赏罚分明的主子,若是自己一径跑了,容景桓肯定会对自己的家小下手,他不敢拿家小的性命开玩笑,也只有这么跑了回来。
辜明廷是万万没想到这一点的,他自己孤家寡人惯了,也就疏忽了,一般人其实都是有家人的,有牵挂的。
容景桓昨天被唐荣征打电话骂了个狗血淋头,好不容易才把事情解释清楚,这会顾信良的出现,倒算是一件好事。
原本容景桓是想直接带着顾信良去见唐荣征,给唐荣征处置,但想了想,他看着顾信良脸上的伤,忽然计上心来。
“辜明廷应该不知道你上我这来了吧?”容景桓淡淡问道。
顾信良一愣,随即连连磕头道:“我是一个人跑回来的,谁也没看见。”
容景桓听到这,微微一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道:“既然如此,我交给你一样差事,只要你能将功赎罪,我不但不罚你,还要升你当秘书长。”
顾信良听到这,连忙道:“军长随时吩咐!”
容景桓摆了摆手,顾信良便走上来,容景桓在他耳边贴着说了几句,便问:“清楚了吗?”
顾信良听到那些话,面上露出几分迟疑,“小人没做过间谍——”
然而话说到一半,他就被容景桓狠戾的眼神给堵了回去,改口道:“小人一定照办!”
当天下午,顾信良就仍穿着这一身破烂衣服,出现在了一家当铺门口,他行踪鬼祟,掏出自己的怀表当了钱,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这时,躲在街角的一个小混混见到这般情状,当即便挥挥手,招呼了几个同伴过来,尾随着顾信良而去。
顾信良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神情十分鬼祟,他走到一个巷子边,往里一拐,就飞快地跑了起来。
而他没跑几步,就被几个小混混给拦住了。
顾信良被五花大绑再次送到了辜明廷面前,这次他脸上又添了不少伤。
辜明廷见着顾信良被抓回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担了半天的心,皮鞋都快跺坏了,这会他看到顾信良,一口恶气涌上心头,冲上去就对着顾信良狠狠踹了一脚。
“敢跑?你是不是活腻了?”
顾信良咬牙忍受着,摇头道:“二公子问的我实在是不知道,家里还有老小要照顾,就请军长饶了我吧。”
这话是容景桓故意授意顾信良这么说的,为的就是让辜明廷去找顾信良的家小,但事实上那边早就埋伏好了容景桓的人。
只要辜明廷出手,那就是自投罗网。
可辜明廷听到顾信良这句话,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道:“既然你有家小,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顾信良微微一愣,听着辜明廷的语气似乎不大对,接着便假意哀求道:“军长他如果知道是我坏了事,一定会拿我家小做文章的,二公子,我求求您行行好吧。”
辜明廷哦了一声,然后道:“如果我帮你把你家小从容景桓手里弄出来,你是不是就可以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廷心肠不坏
☆、准备
顾信良没有预料到辜明廷会这么开口,愣了两秒,他一点头道:“如果二公子真的愿意帮忙,那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辜明廷听到这,勾勾唇角,“那就是说,你确实还有没说完的咯?”
顾信良闻言,瞬间发觉自己上了当,立刻又跪了下去,不过还没等他磕头,辜明廷便伸手把他托住了。
“只要你说的话是真的,那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这几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我找人把你的家小给弄出来。如果你敢轻举妄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信良连连点头。
“带他下去。”
辜明廷挥挥手,立刻便有两个士兵走上来,把顾信良带了下去,而辜明廷则是自己微微支起下巴,考虑起来顾信良说的这件事的可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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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怀谨先去了大帅府说了一声,然后便回到荣公馆来了,结果他到家的时候发现荣怀文已经出院了,正和荣总理二人坐在沙发上,只不过荣怀文身边还摆着一副拐杖,看样子还没全好。
“大哥!”荣怀谨见到荣怀文气色不错,心里很是高兴,便脱了帽子扔给一边的仆人,径直走过来笑道。
“还有客人在呢!莽莽撞撞地成何体统?”荣总理的一声低斥让荣怀谨回过神来,这会荣怀谨才发觉,对面沙发上还坐着一位小姐和一位中年男子。
这小姐一头柔亮的黑发简简单单地梳起来,用一个珍珠发夹别住,穿着白色的丝绸衬衫,脖子上围一条鹅黄色的纱巾,眉眼清澈,模样十分温和大方。
中年男子则是一身黑色的西装,端庄严肃,不过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荣怀谨见状便收敛起了兴奋的神色,淡淡一笑,道:“这位伯父和这位小姐是——”
“这是你黄师伯,盐务局的财务总管。”荣总理摊手示意了一下那位中年男子,荣怀谨连忙道:“黄世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