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信良听到这话,默默点点头,悄悄看了一眼一旁的辜明廷,辜明廷看了他一眼,心中不耐烦,但为了荣怀谨他还是放缓了语气,道:“怀谨说得对,你有话就直说,我不会不见你的。”
顾信良听到辜明廷这话,目光动了动,忽然道:“我想跟二少单独说说话——”
“不行。”辜明廷立刻冷冷打断顾信良的话。
荣怀谨觉得辜明廷实在是有些疑神疑鬼,皱眉看了他一眼,然而就在这时,一直低着头怯怯诺诺站在那的顾信良忽然目露凶光,不管不顾地便扑了过来。
荣怀谨看着辜明廷这边,没顾得上回头,但他也听得见风声。就在荣怀谨准备避开的时候,辜明廷怒喝一声,猛地将他推了出去。
顾信良扑到了辜明廷的身上,辜明廷只觉得手臂一阵刺痛,他当即眼明手快地一脚把顾信良踹了出去。
顾信良闷哼一声,撞到一边的墙壁上,这时荣怀谨也站稳了身子走了过来。
他注意到了一样东西,从顾信良手中滚落的一个针筒,里面还装着药液。
看到那个针筒,荣怀谨心中一冷,扭头便看向辜明廷的方向。
而这时的辜明廷怒火冲天地冲上去就想给顾信良一脚,然而他快步走了两步,忽然身体发冷,整个人莫名其妙地就软倒了下去。
“辜明廷!”荣怀谨猛地冲上去抱住了软倒的辜明廷,然后扭头便喝问顾信良,“那是什么药!”
顾信良此刻蜷缩在墙里发着抖,听到荣怀谨这句话,忽然神经质一般拼命地爬过去攥住了那个针管。
荣怀谨顿时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好在张管家懵了半晌,这会总算是办了一件正事——他眼明手快地一脚冲上去把顾信良踹翻在地,然后把那个针管远远地扔了出去,对着顾信良就是拳打脚踢。
“让你暗算军长!我让你暗算军长!”张管家一边打一边骂。
顾信良这会反倒宛如一个死人一般,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了却只是抱着头并不还手。
荣怀谨感觉到怀里的辜明廷咬着牙关不断颤抖着,不由得急着喝道:“别打了!先帮我送军长去医院!”
张管家微微一愣,又狠狠踹了顾信良一脚,这才站起身来。
二人几乎是抱着辜明廷冲出门的。
上了汽车,张管家踩着油门就往军部医院开,开到半路,荣怀谨见状连忙喝止了张管家。
“容景桓管的医院你也敢去?你这是想害死你们军长吗?”
这是第一次,荣怀谨对着外人这样急言厉色。
张管家大概也是冲昏了头,听到这话愣了愣,二话不说扭头往别的医院开。
辜明廷这会身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脸色苍白无比,牙关轻扣着咯咯作响。
荣怀谨知道这是中了剧毒,心中又急又担忧,不由得默默抱紧了怀中的辜明廷。
似乎是感应到了荣怀谨的情绪,这会辜明廷忽然颤抖着嘴唇吐出两个零碎的句子来,都是带着气音,听不真切。勉强能听清的,也只有‘担心’二字。
荣怀谨听到这些破碎的语句,心中百感交集,这会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低头,将自己的脸贴上辜明廷冒着冷汗的侧脸,咬着牙低声道:“你放心……”
·
半个小时之后,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荣怀谨原本还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双手,这会便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医生见到荣怀谨,取下口罩,叹了口气道:“是蛇毒,不过我们医院没有匹配的蛇毒血清,如果二十四个小时之内——诶!”
荣怀谨只把话听了一半,便扭头往外跑。
他知道,既然是蛇毒,那么容景桓一定留有后手,可现在容景桓必定不愿伸出援手,所以还得去问顾信良。
张管家见荣怀谨这么个跑法,自己也愣了,不过他很快便追了出去。
然而等张管家追到的时候,荣怀谨已经坐上了汽车,打着方向盘一溜烟开了出去。
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张管家弯腰喘着气愣了半晌,只有直起身来回头去查看辜明廷的情况了。
此时,浑身是伤的顾信良一个人躺在地下室里,地下室里什么都没有,他又被辜明廷的手下捆了起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哐当一声,铁门被荣怀谨一脚踹开,他冲进来便抽出了塞在顾信良嘴里的布,冷冷道:“这毒你是从哪弄来的?”
顾信良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经保不住了,为了少受点苦,便直说了。
“军长给的。”
这个军长自然就是容景桓,荣怀谨牙关一咬,又道:“那你知道他是从哪弄来的蛇毒吗?”
听到这,顾信良的瞳孔忽然收缩了一下,然后他低头道:“这我不知道。”
顾信良细微的神情变化被荣怀谨看在眼里,荣怀谨冷笑一声,立刻便攥住了顾信良的衣领,抽出枪来抵着他的额头道:“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我现在就一枪杀了你!”
顾信良微微一哂,“二少尽管动手,反正我要是落到了军长的手里也是一个死。”
荣怀谨看着顾信良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咬牙了半晌,忽然也发了狠。
他一拳将顾信良揍翻在地,然后狠狠用枪抵住了顾信良的后颈,踩着顾信良的腰厉声道:“你要是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杀了你全家!”
说完这句,荣怀谨又冷笑道:“容景桓是不是说只要你办成了这件事,就放了你全家老小?可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