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蓝蓝只好依她,可是现在看她的样子,大有油尽灯枯的架势。
“哎,辛苦是我的命,我认命!等你三十岁能自己制黑符了,你就会明白看似简单的黑符,却能要人命……”
魏淑梅眼里闪着水光,把黑符放到盛蓝蓝手里,如释重负的样子,好像放下的是她的命。
“大娘,真对不起,让您耗费了那么多的精力。等我三十岁时,我一定用灵力帮您制一道益寿延年符,保佑您晚年安康。”
魏淑梅说这话,盛蓝蓝就更内疚了。
“我这把老骨头煞气太重……哎,希望这黑符能保你周全……”
魏淑梅摇摇手,对盛蓝蓝给她的美好承诺不感兴趣。她只要活在当下,只想眼前的难题。等盛蓝蓝三十岁,她怕活不到那一天。
魏淑梅眼睛一直盯着盛蓝蓝手心里,两张折成三角形的黑亮符纸。
黑符是保护年轻人精气神,防止被怨灵上身的法宝。一般很少人能用到,盛蓝蓝突然要黑符防身,魏淑梅就知道盛蓝蓝是惹上麻烦事了。她不想多问,以免惹祸上身,她的身子已经再经不起折腾了。
魏淑梅说什么都不在盛蓝蓝家里睡觉休息,等到小武电话报告乘客全部恢复了记忆,她就嚷着要赶回家去。
盛蓝蓝和欧苏阳送魏淑梅上车,塞给她一个大信封。
魏淑梅手指一捏就知道份量不轻的信封里是钱,急忙推辞。
“你们是小辈,我怎么能要你们的红包。”
“大娘,这是孝敬您的茶水钱。您拿着吧,您要是推辞不要,那我和蓝蓝就得跑您家一趟送去。”
“是呀大娘,您快收下。”
欧苏阳和盛蓝蓝真诚热切的神情让魏淑梅造个大红脸。她刚刚心里还抱怨辛苦了一天一夜什么好处没捞着。现在收了盛蓝蓝这么厚一沓钱,心里反倒过意不去了。
“我这么个老古董,还能为国家做点贡献,那是应该的。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钱……”
“拿着吧。”
欧苏阳关上车门,司机识趣地踩下油门,魏淑梅没来得及按下车窗,盛蓝蓝和欧苏阳的身影已经远去了。
“你想得真周到!”
“她也不容易,那么一大家子人要养。”
盛蓝蓝靠在欧苏阳身前,心里暖暖的感觉。两个人一直望着车子没影了,才转身进院。
盛蓝蓝在家好好睡了一大觉,起床时都已经是晚上了。她又打开装着黑符的锦袋,黑亮亮的符纸能映出她的影子。
为什么要三十岁以后才能制黑符呢?
盛蓝蓝觉得她有无穷的精力,可是她的年纪却偏偏不够资格制护身黑符。
三十而立?
盛蓝蓝当初和魏淑梅学术法的时候就问过,可惜魏淑梅只知道制黑符的规矩,却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找我的润唇膏。”
盛蓝蓝急忙把锦袋系好放进皮包里。黑符不能随便示人,以免失去灵力。
“怎么我睡了一天你也不叫我!”
盛蓝蓝扑向欧苏阳撒娇地责怪他。欧苏阳一把拥住盛蓝蓝,
“我这不是来叫你,你就起来了?你快点下去瞧瞧谁来了。”
“马丽?”
盛蓝蓝想起明天是马丽的婚礼,新娘子都有婚前恐惧症,跑过来找她寻求精神支持也有可能。
欧苏阳笑着摇头,揽着盛蓝蓝下楼。
王志远背着双手站在一幅艺术画前,颇费研究的样子。盛蓝蓝咳了一下。
王志远急忙扭头嘿嘿笑着迎上前。
“老欧说这幅画是你画的,你啥时候有这种本事了?赶紧给我也画一幅,我要放到门厅过道,太有味道了。咋这么艺术呢!”
“你可别口吐莲花了,我就随手涂鸦被你夸上天了!”
“晕倒!你随便涂个鸦就这么艺术了,你要是认真画一个鸦,那还不得惊为神作!”
“拉倒吧你!就会忽悠我。”
王志远经常来家里玩,盛蓝蓝并不觉得有什么惊奇。可是想起刚才欧苏阳特意让她猜,倒奇怪了,难道今天王志远来有什么特别的事?
“怎么张艳秋今天没过来?”
“我今天可不是来蹭饭的,就没带她来。”
王志远神秘地笑着,见欧苏阳给他沏茶,受宠若惊地起身去抢茶杯。
“这种事哪能你动手,我来我来。我给你也沏一杯。”
“别贫嘴了,赶紧告诉蓝蓝吧。”
欧苏阳喊阿姨端茶点过来。盛蓝蓝才睡醒,他估计她也没胃口,先上些茶点给她垫垫肚子。
王志远也不见外,伸手抓盛蓝蓝的点心吃。盛蓝蓝打开他的手,让他快点交待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