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出了口,尹良志便觉得整个人连着毛孔都舒展开来,骑着云莲换了几个姿势,嘴里叫着都是尤妙。
推不走尹良志,云莲只能嘤嘤的哭,泪像是断了线,哭的眼睛红肿,她自来都是被捧着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等着尹良志消停了,就要去柜子里摸剪刀,打算死了干脆。
尹良志也不拦她,在床上躺着盯着她的背影看,云莲的滋味越是好,他就越想着尤妙,想的心被架在火上烤,只有尤妙能解了他的火。
“若是不甘心,那就是问问席爷为什么把你抛弃了,就去见见尤娘子,看看她是比你好在那里。”
尹良志翻身穿衣,像是随口提醒了她一句。
云莲背影怔了怔,看了看剪子,又看看自己白若凝脂的手腕,狠心划了上去。若是要跟着不懂怜惜人的尹良志,她还不如忍了疼去席慕那儿搏一搏。
……
女儿急乎乎的去席家提前了日子,尤富气的上火,但也只能暗中生气。
他看出女儿最近精神不怎么好,根本不敢多说什么,生怕逼着她,又让她偷偷落泪。
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能跟自个娘子吐吐苦水。
“本以为妙儿是被逼无奈,但我现在看她就是爱那个席慕,好好的她怎么去爱那么一个人。”
原先周氏是那个怎么说都不愿意的人,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反而看开了。
“我见席慕也不是对妙儿无心,要不然也不会想办法为咱们家解决事情,儿孙自有儿孙福,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不高兴也是让妙儿难受。”
“话是如此……”尤富还是转不过来,觉得席慕配不上女儿。
“比起这些,你怎么就随着妙儿胡闹,没名没分的算是什么,若是之后席慕走了不放人,难不成就让咱们女儿没名没分的跟他一辈子,以后要是有了孩子怎么办。”
“妙儿说席慕娶妻纳妾之后,一直都没有子嗣,应该不会有孩子……”说到底尤富还是觉得女儿跟席慕是权宜之计,没考虑到那么以后。
见媳妇皱着眉一脸不同意,才呐呐道:“等到明日我再去席家,在定的字据上让他再添上几条。”
“生不出来自然是一件好事,就怕以后有变故,你也不跟我多商量就去席家!”
“我不是怕你气病了。”尤富对上媳妇就成了病猫。
周氏嗔了他一眼:“女儿的事我怎么可能借病躲懒。我再跟你合计合计,不能让女儿吃了亏。”
周氏以前是官家小姐,对官宦之家的事门清,当即就跟尤富又理出了许多条条框框。
什么孩子不用抱给正室教养,正室不能打骂责罚……全部理出来,周氏才舒了一口气,有了这些约束,自己的女儿就是但妾也不比正室委屈。
“趁着他正在情浓就让他签了吧,还要盖上他的私章,他们这些世家公子别的不行,对诺言算是信守,他要是做不到咱们就把女儿领回家。”
“还有席慕有句话说的对,娘家是依靠,那些东西你就别想退回给席家了,咱们什么都没有,不就是让别人看轻妙儿!”
见媳妇说的头头是道,尤富不敢反驳,连连点头。
夫妻俩在谋划女儿的未来,而尤妙在屋子里正看着大红的嫁袍,脸上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凤冠霞帔在烛火中闪着莹莹的光,这套衣裳是今日席家的下人送过来的。她本来还以为又是什么礼物,打开红木雕花大箱笼,第一眼便看到了层层叠叠翠鸟羽毛镶嵌,珍珠为帘的凤冠。
金灿灿的凤冠下头是大红嫁衣,金线绣纹的正红色喜衣也用了不少的珍珠点缀,连喜鞋与盖头也准备了。
玉珠、钿璎,样样都在灯火中闪着光。
席慕还真是个随性不过的人,不过是纳没名没分的小,竟然还准备了这些东西。
上一世可没有这些,难不成这世她足够乖巧,让他如了意,他才搞出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又不是能做八抬大轿,拜祖宗牌位的正妻,这正红的颜色,看着便刺眼。
把东西扔回箱笼,尤妙捂着眼躺倒在了床上,她现在最苦的就是,明知道席慕是个疯子,还得陪他做戏。
……
再不愿意,席家的轿子到了日子,还是停到了尤家的门口。
在轿子上席慕总算收敛了不少,虽然轿子的规格依然不小,但却不是与嫁衣配套的正红色八抬大轿,也没有找了唢呐班子,敲锣打鼓的恨不得让尤妙钻入地里。
到了这天,尤立就是再不高兴,也忍着脾气提出要背尤妙。
“我还是不喜欢那席慕,但你受了委屈记得回家。”
拜别父母,尤妙眼泪就没停过,听到了尤立的话眼泪又夺眶而出:“我知道,立儿最疼我了。”
“才没有。”
嘴里否认,尤立却抓着尤妙的腿不想把她送到轿子中,尤富催了才恋恋不舍的把尤妙放下。
见尤家的事那么多,席家的下人都是老老实实的,一句话不敢多说。今日来的除了管事,还有席慕的贴身长随柏福,两人一直不停的在安慰的尤家人,亲家老爷亲家夫人的叫个不停。
周氏擦着眼泪,拿了个红包给了两人:“我女儿性子不好,你们能提醒便提醒几句,我们家定然感激不尽。”
“不敢不敢,亲家夫人太客气了,小的一定努力伺候好夫人。”听了席慕的意思,柏福这夫人叫的无比顺口。
上了轿子,尤妙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