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这阵仗,不打又会怎样?她不知道,反正大抵不会善了。
“四郎,你又不听话,我说过我没让你打,你就不能打,以后可不许再犯!”贵妃心累,语气也就没那么严肃。
柴榕的一颗心立马就放回了肚子里,“是的,阿美,以后我肯定听话。我以后……再也不躲了,”他突然小声说:“我要是不躲,就打不到你了。”
贵妃斜睨他一眼,原来他这心虚劲儿竟是因为这个。
躲闪危险是他们练武人身体的本能,她怎么可能生这个气,他也真是……傻呼呼的。
“东家,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贵妃有事急待弄清楚,这完全是从天而降的惊吓好么,怎么了就惹上这么一堆人,还秦王府的侧妃——
总不会是那花二百两买了她白狐狸皮手套的侧妃吧?
她花二百两买了自己的东西,自己再拿这二百两抢了人家亲戚定下的铺面,这得是怎样一种孽缘啊?
还有什么秦王世子的相好……是她?
这他娘的都是怎么回事,能有个人好好把话说明白吗?
特么,那个什么王相公的货如果一上来好说好商量,把事儿说清楚,先搬出某某侧妃出来,她哪怕趋吉避凶没准都把铺面给让了,毕竟还没有开工大干,只要能避开秦王府这座大山,这点小小代价她还是愿意付的。
偏偏那货狗仗人势,先把架式做足,却漏算了柴榕这一茬,到底干了一架……
贵妃唯一安慰的是,到底没打到那所谓的侧妃表哥身上,只打了几个家丁,不然闹大了只怕更难以收场。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五一十地说一遍……劳烦你。”贵妃已经很不耐烦,可为了问出答案,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问话。
问题是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很温柔了,可是看在吴大海眼里那是赤果果地刑|讯逼|供,哆哆嗦嗦地就把事情前因后果给说了。
“他说是和世子爷沾着亲带着故,是董侧妃的表哥——我也不知道真假,我都答应赔给他三倍定金了,他就是不干,非要把铺面要回去,我要不答应他说就给我送官……夫人,我一个小老百姓,是真真惹不起,我想着……”他偷瞄了一眼贵妃,“您……和世子爷熟,两方坐下来倒是能谈到一处。”
其实他想说的是,反正都是世子爷的女人,就看看你们哪个更得宠,是东风压倒了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了东风,不管什么风,就都和他没关系了。却料不到风不风的不说,见面没几句话两边就掐到了一处。
造孽啊。
贵妃一听就炸了,“什么叫我和世子爷熟?谁说的我们熟,我和他一点儿都不熟,这谁传出去的谣!”
吴大海一脸懵逼:“……贺牙子。”
第282章 硬茬
贺牙子?
这又关她的事?
贵妃也懵了,贺牙子办事一向周到,可听吴大海的意思,贺牙子是明知道这铺面有纠纷还从中给她撬过来,办事倒是个能手,可是却好心办了坏事给她找了一大摊子罗烂!
不过她也没丧失理智,吴大海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转眼就让钱大姐去牙行把贺牙子给请了过来。
贺牙子做梦都想不到事情会闹到这地步,听钱大姐一路说上说遇到的这事,一边说还一边哆嗦,胆都要吓破了,她那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知道叫她来就没好事儿,对吴大海的指控当然就全盘否认:
“我几时说过柴夫人和——那位是那样的关系?人家清清白白的,有家世的——夫人,我就是再没道德也不敢背着你的面乱造你的谣,我要说了天打五雷轰死我!”
这罪她是无论如何不能认,“我说过的话我负责,我没说过的吴大海你可不能乱诬陷啊!”
一个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没人比她个女人最清楚,别说那柴夫人没有,就是真做出些出格的事儿,她是受人雇佣的关系,也断断不会自毁长城在背后说三道四乱嚼舌根。
“——可你不是说夫人和世子爷关系亲密——”
吴大海还没等把话说完,贺牙子就忍不住了,要不是她是女人力气不够人家大,她扑上去就挠他。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可没这么说,”贺牙子气急败坏,“吴大海,你这人忒不靠谱,人家前脚和你说这话,你后脚就能听成别的意思,你是故意的还是存心的?我说的是——”
她一字一顿地道:“杭县令的儿子是柴夫人的徒弟,他又和秦王世子沾亲带故,是表亲关系。这是我的原话,你给我用脑袋好好想一想,我哪句话说的是柴夫人和、和世子是那种——不可言说的关系?”
“人在做天在看,说话要讲良心的——”
“什么叫不可言说的关系?”柴榕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他就听明白一个词,揪住了不放:“柴夫人是阿美吧?你们说阿美和世子怎么了?”
他这么一打茬把贺牙子吓的激灵打了个寒颤,不说话的时候不声不响以为没这么个人呢,突然说起话来,倒是提醒她面前这位虽是个傻子,但钱大姐说的人家这东家一个打几个不在话下,她心里就直发怵,怕他一个收不住真以为她给他脑袋上扣绿帽子抡起拳头把她再给揍了——
“没,没怎么,是杭家的公子和秦王世子是表兄弟,说的是他们。”贺牙子小脑袋瓜子摇的浑僵僵的,就听柴榕不以为意的口气说:
“他俩是表兄弟啊,怪不得都那么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