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正视秦王:“父王千秋大业,儿子敢不殚精竭虑相辅?”
果然吧,人家闺名都知道了。
秦王心里反而又多信了几分,一个女人的闺名那可不是谁都能知道的,可他家儿子不只知晓人家娘家姓氏,连闺名还记得一清二楚。口口声声厌恶此女,可是王府里用的是她家的东西,明阳城他们的地盘居然还能让她贴上他的标签,过的如鱼得水,这就让人值得深思了。
那顾氏口口声声出身粗鄙,配不上他家儿子云云,妾不做妻也不做,说出天花来也比不过她真实的意图,不过就是没看上他。这虽令他恼怒,却也算不得什么,可嘉儿却不一样。
终有一日,他是要问鼎至高位置的人,嘉儿是他唯一继承人,若与此女纠缠不休,将永远是他儿抹不去的污点!
赵嘉的话,秦王没再置疑,他解释越多,秦王便越发不信。
秦王心里有事,没聊几句就将赵嘉打发了,然后唤出暗卫:
“找个机会,将丁字巷柴夫人给本王顾氏杀了。”顿了顿,他又道:“不着痕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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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二公子的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顾静姝隔日便要回去桂花村,柴海棠和柴芳青劝了半宿也没劝动,倒是贵妃知她心事,害怕这事儿还不算完,留在此处给她惹出事来。
顾静姝小小年纪,看着泼辣,心事却重。
贵妃只道这些天要外出洽商,想带顾静姝出去见识,顾静姝心思立马就活了,反正那色胚不至于追到外县,她们一起去还有个照应,这才答应留了下来。
柴芳青一听她们要出远门,也嚷嚷着要去。
若是柴海棠,贵妃连想都不要想,人家自己就能作主了,可柴芳青她却不好给作主。柴二嫂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万一途中有个磕磕碰碰她都不好交差,贵妃直觉就想把这事儿给推了。
“你还是和你娘商量商量吧,”贵妃想了想,“你娘不是说你的婚事眼瞅着就到日子了?”
不说还好,一说柴芳青又炸了:“就因为这个我才非去不可,我才不听我娘的。”
贵妃心道,你不听我听啊,惹不起她不惹还不行吗?
要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念叨念叨柴二嫂两口子还真上门来了。
柴大哥夫妻俩一开春就跟贵妃这借了银子直奔京城找他家柴文去了,剩下唯二的壮劳力柴二哥和柴武还三五不时外出收皮毛,家里家外就剩柴家老俩口和柴二嫂三人。
贵妃原本每个月往顾家和柴家各送一两银子,柴家老俩口说什么也不要,可孝心又不能不尽,贵妃便每个月着郑大买些新鲜的肉、菜给送回去。
东西柴家老俩口是收下了,按说也够他们吃用,可老俩口就是闲不下来,哪怕家里地多人少忙不过来,愣是把地包出三分之二,留下那三分之一自家种。
柴二嫂自然是想乐享清闲,可柴家老俩口积威甚重,她敢怒不敢言,平日里也就忙里偷闲。
可算等到柴二哥从外地回来,休息了几日,就拉着他坐着自家驴车找上丁字巷接柴芳青回家。她和县令夫人定好了日子,六月底两家孩子就成亲,如今三月过了一半,眼瞅着时间越来越近,该准备嫁妆了。
柴芳青要说看到爹娘第一反应就是开心,可是等听完她娘的来意,俏脸刷地就沉下来了。
“这亲我不成,谁愿意成谁去成——”
“死丫头,你说的是人话?!”柴二嫂简直气炸了肺,跟她好说歹说嘴皮子快磨破了就是油盐不尽,好像她亲爹娘能坑她似的。
“现在十里八村都知道咱家和县令老爷成了儿女亲家,这婚事要是让你作黄了,你这亲事都不好再找。你尽管出去打听打听,哪个说我陈江花是坑儿卖女的,羡慕你都羡慕不过来。”
说着,上手就要抓柴芳青:“快跟我回家吧,成天在你四婶这里住,你脸皮厚住得下去,也不嫌人家烦你!”
贵妃:……
她要带孩子回去成亲就带回去,干什么把她装里?柴芳青在她这儿三五不时的怎么也住小半年了,以前倒不见她这么有善解人意?
“我四婶不烦我,我乖着呢。”柴芳青躲过柴二嫂抓过来的手。
“你乖乖的和我回家,准备七月嫁人!你都十四了,懂点儿事吧。”柴二嫂乐呵呵地接闺女回去待嫁,不成想死丫头还是不开窍,憋了一肚子的气。
要说现在桂花村现在谁不高看她一眼?
她家和县令大人家攀上亲了,可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苦哈哈穷嗖的老农民了!
偏她家芳青个愣头青,油盐不尽,怎么劝怎么说就是一条道走到黑,好好的一门亲事,跟让她跳火坑似的,闹的六亲不认,全然没有以前母女一条心的时候。
“人家杭玉清县试都过了,今年八月考了乡试就是秀才,再以后人家也是官了,这天上掉馅饼的事你不赶紧接着,是不是脑子让驴踢了?”
“他爹!”
柴二嫂大叫:“还不快过来,把她给我揪上车!”
“谁?这是谁啊,又上门来抢亲来啦?!”杭玉清一进门就看到里面的人撕来扯去,看的眼花缭乱,立马就懵了,也没注意哪个是哪个,嗷地一嗓子叫开了:
“快来人啊——走水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