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tm家的路易?”顾颐骂了一句,猛打方向盘,跑车漂亮地漂移过弯,换了个方向狂奔,“你有营养,就赶紧想办法!”
“我现在没办法。”唐骥又拨打了一次电话,这次居然通了,然而电话里传来的却是桑琳的声音:“你在哪里?”
“怎么是你接电话?”唐骥大为惊讶,“沈静言呢?你们又在哪里?”
“沈静言被康德绑架了!”桑琳大叫,“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现在康德把他和席勒先生都弄到了酒店最高层的会议室里,要求我们所有人都在两小时之内到酒店,否则就对席勒先生——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刚才我给你打电话说不在服务区?”
唐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不在服务区,是因为整个厂区被弗林的幻象结界笼罩,干扰了手机信号。如果刚才桑琳真打通了,说不定就提前暴露了顾颐用小安的血布下的结界只要路易早发现几分钟,顾颐还没有来得及杀死弗林,那他一个人面对路易和四个八阶血族,可就真完蛋得不能更完蛋了。
然而现在不是后怕的时候。沈静言被绑架,其余人还被要求赶往酒店,那就不单不会有人来接应他,他还要按时也赶到酒店去。
“居然是康德……”唐骥喃喃地说,“我早该想到的。跟在席勒先生身边,他知道的最多……”
“现在怎么办?”顾颐看了一眼后视镜。虽然后视镜里还看不见路易的身影,但越来越重的压力已经告诉他,路易追得更近了,“再往前一千米有个急转弯,你准备跳车!”
“我跳什么车!”唐骥急了,“我这么大个人跳下去,路易会看不见?还是你走!化身成蝙蝠,从前边的小巷插过去,那里灯光暗,他很难发现!”
“现在只要减速,路易马上就会追上来!”顾颐也恼了,“车开成这样,你能从我手里接过去吗?还不赶紧滚!你滚了,我跑起来更方便!”
“我滚了,你跑不了!”唐骥肯定地说,“你要能跑得了,就不会让我叫沈静言他们来接应!”
顾颐不吭声了。如果离得远,凭着戒圈的掩护他肯定能逃走,但现在距离如此之近,路易会死死盯着他,很难逃脱。而一旦路易拉近两人的距离再展开血脉压制,即使有屠刀在手,他也难以抵挡。除非——动用该隐的那滴血。
但是要抵抗路易,却不同于逼出喝下去的蕴含圣光的酒,或者是逼出身体内被圣水浸泡过的银制子弹。这不过是对身体部分的伤害,只要调动少许特殊力量到指定的位置就可以。然而血脉压制是不同的。
血脉压制,仅仅是顾名思义,就能知道这种力量是深植于血脉之中的,想要消除这种影响,除非把全身的血脉完全换过。也就是说,如果顾颐要抵抗路易,就需要把该隐鲜血中所蕴含的力量遍布全身。在这段时间内,他甚至可以短暂地晋升为二代血族。但同样的,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等到这种特殊血脉撤去之后,反噬的力量也出奇地可怕,回忆一下当初在血雾迷宫外的经历,顾颐斩钉截铁地说:“我能跑得了,但你得滚远点,别妨碍我!”
“小爷不滚!”唐骥怒目而视,“你能怎么着?”
顾颐二话不说,一手按开车门,作势就要把唐骥踹下去。
“踹,你踹!”唐骥不躲不闪,顾颐也不能真把他踹下去,气得狠狠吐了口气:“你是作死呢?我对上他还能想想怎么逃,你对上了就是个死!”
“我不信!”唐骥目光闪动,“我们已经甩脱了后面那四个,难道就没办法再黑他一次?”
顾颐猛然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还想黑他一次?”
“你最了解他。”唐骥两眼发亮,仿佛说的不是生死之事,而是去玩一场特别有趣的游戏,“想个办法,我们一定有机会!”
顾颐紧紧盯着他:“你现在跳车,应该能逃得了,毕竟对他来说,抓我比杀你更重要。但如果要再黑他一次,你得知道这有多危险,到时候我或许有能力逃跑,但你不行!”
“危险?”唐骥一脸的满不在乎,“刚才在结界里,我一个人对着五个的时候,危险不危险?现在是两个对一个,总不会比刚才更危险!”
顾颐盯了他几秒钟,嘴角忽然往上一翘,猛打方向盘:“好。既然你不怕死,那咱们就再想办法黑他一回!”
已经是凌晨两点,道路上车辆稀少,跑车开起来简直是风驰电掣,肆无忌惮。
“你超速很多了。”唐骥紧盯着后视镜。魔都那被灯光照得如彩虹般的夜空之中,一个隐隐的黑点越来越大。正如顾颐所说,路易真的是紧追不放,要不死不休了。
“我还闯了不少红灯,你等着罚款和扣分吧。”顾颐把车往右一拐,闯入一段单行线,“刚才说的你都听清了?要是害怕,前面两百米是最后跳车的机会。”
唐骥把后座的雨伞提过来,抬手握住了那光滑的独角兽之角雕刻成的手柄,轻轻往外一抽,车里的灯光都似乎在一瞬间暗了三分:“屠刀,闻名久矣,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这明显是仿唐刀式样,我听说的屠刀可不是这样的。”对顾颐最后那句话,他好像没听见。
顾颐微微一笑,再次把油门踩到底:“这是始祖亲手为我改造的。这种样子,路易还没有见过。”这就是再黑他一次的机会。
前方,灯火通明。横跨黄浦江的南浦大桥已经出现在眼前。这个时候桥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