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银针是在阴冷潮湿的地牢中新来,他的手腕上多了几道大大小小不等的伤痕,他捂住自己的头,四处看了看“锦生!”
他走到锦生的旁边,扶起锦生轻轻摇了摇他,锦生醒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华银针。
华银针叹了一口气“这次…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关在这里。”
锦生刚清醒过来就看到华银针手腕上的伤痕,他焦急的从自己的衣袖上扯下一块布替华银针进行见到的包扎,华银针一边看着锦生替他包扎,一边感慨道“还好小芸没有跟着我们一起过来…希望她一个人在家能好好的。”
锦生替华银针包扎完之后,犹豫了几下,比划着问华银针在想什么。
华银针坐在那里看着地牢中唯一的天窗“我在想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想,锦生,我只是害怕,青戈让我在这里等他,我怕我等不到他了我,他答应过我一个月一定会来这里找我,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没由来,我怕他遇上什么事情。从前我将生死之事早已看淡,人这一辈子总会故去,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我只希望他们试过,知道我的血并无奇效之后便是送我们离开,我实在是很担心青戈…”
锦生又在华银针的手心写下:怨否?
华银针答道“怨吗?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倘若真要我置身处地,如果青戈死在我的面前,而他死前又告诉我有一个人的血可以救他活过来,恐怕我也会不择手段,哪怕将那人剥皮去骨也要将他的血弄到手,他们想要我的血我可以理解,我并不为此感到难过,我只是觉得…他们没有一丝犹疑就将我们敲晕了抓起来,这的确让我觉得有些…锦生,是不是我做都不够好,所以才让他们这样对我?”
华银针继续道“还有福伯,我很想问问他,他对我那么好,是因为我的血,还是因为我是华银针,可惜,他现在没办法回答我了。”
锦生拍了拍华银针的背,看了看被自己撕破的衣袖,又在华银针手心写下:出去之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华银针笑起来“你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锦生摇摇头,不告诉他。
“锦生,这些年你在我身边,一直照顾我,我心中其实…对你很是感激,你毫无缘故的对我好,教我如何去做一个人,你有什么愿望吗?”
锦生的眼睛亮了起来。
华银针在手心重新锦生写的那个字描摹即便,有些不确定“仅仅如此…?”
锦生点点头。
华银针的尾指勾住了锦生的尾指,他第一次做这个动作,有些新奇,锦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些惊讶,华银针不好意思了起来“这是小芸教我的,说是和其他人做约定的时候,可以这样做,锦生,我答应你,此番若能顺利逃脱,出去之后,我会替你画一幅画像赠与你。”
第37章
地牢中昏暗又潮湿,华银针早已经忘记了距离他们被关进来的那一日,已经过去了多久,只有胳膊上的斑斑血迹提醒着他,他说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华银针针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锦生身边,锦生身上的衣服因为替他包扎伤口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在地牢中点上香,等华银针昏睡过去之后边还有人来放血。
华银针脸色仓苍白,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没撑住倒了下来,华银针倒下声音把锦生惊醒,他担心的服气华银针,手指搭上了华银针的手腕,又轻轻摸了摸华银针布满伤痕了伤痕的手臂,华银针的左手的手臂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华银针捂住自己的头,问道“锦生…过去多久了?”
锦生扶着华银针靠在墙上,用树枝在地上写下:半月。
华银针抬起手,数了数自己手上的伤痕,不多不少,刚好十五条疤,他叹了口气,被关在地牢里半个月,华银针几乎快要忘了外面的阳谷是什么样的,他抬起头,眼前是黑漆漆的墙“已经这么久了吗,我从前站在太阳下,从未觉得时间过的如此漫长,在地牢里的这些天,我还以为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没想到只过了十五天,锦生,如果你会说话就好了,我其实很想知道自己从前是什么样的,我不是没有想过我的父母是什么样子,但是我怕,我怕他们是故意将我丢弃是故意不要我,所以我一直都不敢问,锦生,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
锦生拍了拍华银针的背,从自己破烂不堪衣服上,又扯下一块布替华银针包扎,华银针拗不过他,无奈道“锦生,等到了晚上,他们就会重新再我的手上再割一刀,这样下去,你有多少衣服都不够替我包扎的,地牢中阴寒潮湿,你不必为了我…”
锦生不管这些,他见不得华银针的身上有多少伤痕,他替华银针包扎完之后,用树枝在地上写下:往事不可追,何必执着从前之事。
华银针笑了笑,他稍稍动了动,找了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他也从地上捡起一个小树枝,原本想跟在锦生的后面写些什么,后来他停了许久,终究一个字都没有写,“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吗?锦生,我的过去我自己却一无所知,你不觉得…这实在是很可悲吗?我至少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