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比吗?”织言微微阖下眼眸,冷然的笑意攀上她的唇角,“输了,你当如何?给我小陌一枚九转丹怎样。”
闻言云散愣了愣,和雨卿陌一样傻了那么一会。要知道她们之间的修为可是差上那么一大截的,可织言却能这么自信的应下挑战,要么是逞强,要么就是真有别的什么办法来胜过她。
“好,但如果你输了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犹豫,云散笑着应下。
“织言??”雨卿陌不解的看着织言,小声的说道,“云散可是问仙啊。”
“和这个相比,九转丹可是好东西。”她满不在意的笑了笑,反向雨卿陌伸了伸手,在后者疑惑的目光下说道,“借我你的绯樱,我可是没有兵刃的,如何御剑?”
“哦哦!那,给你用。”
闻言雨卿陌低头在自己的墟鼎里取出那把绯色长剑,在织言随意的挥舞中,散下几朵花瓣。
“好花俏的剑啊,不像日暮的东西。”云散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那把绯樱,织言想凭这把花剑取胜?
“这是前不久在梦魇城时,城主送的谢礼!”话没说完,雨卿陌就被织言一把扯上了剑身上,脚下仙力升腾。
一怔,雨卿陌双手攥着织言的衣袖,目光移到脚下的绯樱剑上。那一瞬间的异样也跟着消失,好似从一开始就是她的错觉般。
这不是属于仙者的仙力,而是另一种,充满邪念的鬼力。
若非雨卿陌是古族的血脉,也不会轻易的察觉到,织言修为的不同。只是那一瞬间本能的警觉,早被她抛之脑后。
人界繁华,却也落寞。
无数生命来到这片大地,享受完短暂的一生,最后归于尘土。若干年后,谁还会记得那个无名的坟墓里,埋葬的是谁呢。
在这片土地上出现过许多不同的王朝,建立过千千万万的门派,这其中能被称为千年名门的却寥寥无几。
战乱使得国土扩大,却在那茫茫沙海下,埋了无数战士的骨骸。为了保家卫国,千万军士奔赴远方的战场,在那残酷的乱战中只余下本能的杀戮。
人界是六界里最为丰富的大界,它最为美好,却也有它的残忍。
苏州城的夜空上划过一道苍白的冷光,落在一处较高的屋顶,她低下眸不为所动的望着那一片连绵无尽的灯火。
在她的不远处,早已坐着一名身穿白羽华服的长发女子。云上淑察觉到身旁有人,从膝盖中抬起一张略显苍白的秀美脸庞,目光发沉的望向不远处那洁白的衣摆。
黑色的长发夹着两条白色发带在夜风中轻舞,露出那一双冷然的红眸,半透的面纱遮住了她的下半张脸,朦胧中更添了一份神秘的美感。
就是不揭那面纱,云上淑也能猜到对方容貌的倾国倾城,她沉默的望了一会。
那一袭白衣,更衬的她气质清冷淡然,犹如清莲初绽,引人瞩目。该说是她生来就是如此,还是该说,只在世人眼里。
“为何不戴面具了?”
良久,云上淑淡淡的问道。
“坏了,便不用。”百晓鸢不知她心中所想,正欲问起另一件事。
“比起冷冰冰的面具,轻柔的面纱更合适你。”云上淑掩上长睫,将那一双深邃的紫眸藏回黑暗。
云上淑的语气太过平淡,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她只静静的抱着曲起的双膝,独自坐在月下。
“我听说了,你和云上宗的事。”
俩人相隔不到五步,百晓鸢略微低眸,试图看出云上淑的想法。
一声轻笑从云上淑的唇中溢出,黯然的紫眸里倒印出一轮弯月,“我还以为啊鸢找我,是念起我来了,却还是以为云上宗吗。”
“你想如何?和云上舞决出胜负,最后赢得云上宗吗。”百晓鸢尽量放低了语气,看得出,她心底里还是在意眼前为数不多的好友的。
“我该如何?难道有别的选吗。”
云上淑默默看着脚下的苏州城,眸中满不在乎,“我体内有三成的妖血,去不得妖界,容不得人界,更到不得你所在的仙界。这样的我,对自身的命运没得选,从她死在我眼前时我便懂得。”
“你娘亲的死,和你无关,所以你根本不必一直自责。”
百晓鸢沉下眉。
“啊鸢。”
云上淑沉吟了一会,才又道,“在她死前,一直叮嘱我,不要让它人摆布,不要自卑,更不要怨恨着谁。她还说,其实我很厉害,可以独自走出云上家,去看外面的世界,在也不要回到这个地方。”
提起仲夏国的苏州城,绝大多数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云上宗,这个盘踞在苏州里的最大势力。
云上是千年名门之一,在人界声名显赫,就算今时不同往日也无法改变它曾无比辉煌的过去。
“明白点告诉我,你想如何?和云上舞正面起冲突,最后杀了他,在继承翼魂传承云上,这些都不是你真正想做的吧?云上淑。”
百晓鸢第一次这么讨厌她的淡定,将一切说的那么轻描淡写,轻易的就放弃挣扎自愿走入不复。
“我没有选择权,在这乱世之中,没了云上家的庇佑,我该是一天也无法存活吧。”
云上淑伸出手,虚虚一握,似是想要抓住些什么。
不过她说的很对,半妖是无法平安度过这一生的,除了因为自身身份不易被世人接受外。还有更多心术不正的人,试图抓捕半妖,利用它们特殊的血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