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林月想了想,又想到一点,“那他最近小动作还多了,好几次看见他翘着小指头拿东西,还……”
骆长安有点不耐烦:“还不兴人家有点小动作了?”
“那倒不是,就是感觉变得蛮多的。”
“搁你身上发生这么多事儿,你还不得变一变啊?他还说了他喜欢男人呢,往日里你看得出来吗?”
被说了,林月顿时来火:“我看你这就变得挺多的,咋还道理一通一通的?平时不见你嘴皮子这么利索!”
骆长安把脚从水盆里抬出来,扯过边上的布巾随意抹了抹脚:“得了,你在这瞎操什么心,累了一天你不困我还困得慌呢。”
林月这才作罢。
收拾了水盆各自安歇。
接下来几天,林月带着方妍云按照骆华的要求连着赶制了两床薄被,做成中空的被套,等天气凉了还能在里头塞一床被芯,平日拆洗还省事。
除此之外,还有枕巾、汗巾等零零碎碎的东西。
骆长安还手编了一对藤枕。
骆华则天天跑到李实家帮着拾掇,俩人好悬在月底把这个破、旧、脏得不成样子的屋子给收拾了出来。
李实打了简易的床板、条桌以及碗架,堂屋增加了几把凳子,除此之外,他甚至还有余力把屋顶略微修了修,加了些茅草树枝什么的,好歹不是睁眼就看到天空。
哦,还有那倒了一半的院门,也被他换掉了。
骆华里里外外打扫擦洗了一遍,擦洗干净的窗格还糊上了崭新洁白的窗纸。
再把李实做好后晾晒了两天床板抬入西厢。
两屋子里分别放上藤枕、枕巾、薄被。
堂屋里放上水壶杯子。
厨房里碗筷放上碗架,调味的瓶罐整整齐齐摆好。
院子里的柴垛码到墙角,挪出的空地打扫干净。
……
顿时,这李家看起来也像模像样了。
李实跟着骆华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眼底带着复杂。
骆华没注意到他的神色,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他敲着酸疼的腰舒了口气:“可算搞定了。”
李实没接话,径自看着敞开的门洞,不知道想些什么。
骆华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回神了!”把他注意力拉回来了,才继续开口,“想什么呢,喊你好几遍了。”
“没什么。”不过是想到那……曾经无忧无虑的孩童时光。
“后天就初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打猎?”骆华忧虑,“你一个人真的行吗?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去吧?好歹能搭把手。”
李实的惆怅顿时被打散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骆华的小身板:“你?别去拖后腿了,你去了我还得顾着你。”
骆华大怒道:“李实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我?小心我往你碗里搁泥巴。”
李实顿时变节:“咳咳,不不,你想太多了,我不过是怕你累着了。这种活儿交给我就行。”
这几天,林月俩人忙着裁布缝线,厨房琐事都是交给骆华。
简单的青菜瓜子,加上李实提供的肉和面,简单的食材在骆华手里简直翻出了花,连续几天,直吃的李实那个心满意足。
骆华可是掌勺的老大,他哪敢得罪!
骆华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见他把话圆回来了,才不跟他计较:“算你有点眼力见的。”他轻哼,望了望连绵的鹤山,继续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去?去多久?”
“明儿早上去。”李实顿了顿,“回来吃晚饭。”
骆华点点头:“那我知道了。”
李实莫名其妙。知道什么?
五月初一。
天还没亮,骆华就轻手轻脚爬起来,跑到厨房开始忙活。
和面,醒发,烧水。
等他快手快脚地洗漱完毕,切了把葱花备用,面团就醒发好了,水也开了。
把面团反复揉和,再擀成面片,刷上一层油,撒点盐、葱末,逐层堆叠,然后放到锅里烙。
不多会儿,厨房里就弥漫着股葱香。
等到饼子两面都烙得金黄,这葱香千层饼就出锅了。
连着烙了好几个,估摸着数量差不多了,骆华才不紧不慢地灭火。
把晾得微烫的开水装了满满一水囊,再拿出早早就备好的油纸,包上一大包的葱香千层饼,用藤绳系好。
眼看天色亮了起来,骆华自己顾不上吃几口,提着水囊饼子,急匆匆就出门了。
闻声爬起来的林月看着他出了门,叹了口气。
那厢李实刚在院子里打了套拳,热得脱下上衣给自己扇着风,心里暗忖。今儿也不知道多久能找到野猪。毕竟野猪肉多,一头野猪下来,不光宴席,还能余下不少给人回礼。
正想着,外头突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是这几日已经熟悉起来的声音。
不等外头的人近前,他抹了把汗走过去打开门。
看到院门打开,骆华松了口气:“你还在就好。”继而发现这人赤裸着上身,结实的肌肉暴露在晨曦中。顿时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一大早的你脱什么衣服?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
李实顿了顿,把拿在手里扇风的衣服展开,套上身穿好:“出了汗脱衣服很正常吧,就你事儿多。”
骆华白了他一眼,见他穿上衣服了,才回过头:“一大早你出什么汗?”
李实耸耸肩:“打了会儿拳。”反正明儿他们就得住一块,到时他练拳就避不开骆华,早说晚说一个样,他就干脆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