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尽量。”成息抓了抓后脑勺,其实他现在蛮有把握的,不管是把田有深还是陈冬兰当成任务目标,他都不亏啊。
成息抬手想在见闻录上写下任务目标名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终将陈冬兰和田有深两个人的名字都写了下去。果然,还是一个都别放过的好。
陈冬兰被带回了警局,连夜接受审讯。
经过陈冬兰的讲述,警方找到了撬开嫌犯那张嘴的突破口。
凌晨四点,张启风召集重案组开会。
“根据陈冬兰的讲述,我们知道嫌犯田有深和陈冬兰是夫妻关系,因为是童养媳,所以陈冬兰比其他任何人都了解田有深。田有深家里是卖猪肉的,父亲早逝,母亲一人撑起了家中的生计。田有深对读书不感兴趣,所以只读到小学毕业就没再去读书了。田妈妈一直希望儿子可以继承自家卖猪肉的店,靠杀猪讨生活。但是田有深心肠好,胆子小,连蚂蚁都不敢踩,更别提杀猪了。”
张启风说道这里顿了一下。
“为了锻炼儿子的胆量,田妈妈时常抓些小动物回来要求儿子对动物进行剥皮肢解的工作。刚开始田有深反应剧烈,吐了将近一年,第二年才勉强适应了,但是生理上不再反感,心理的压抑却有增无减。另一方面因为田妈妈对儿子一直采取的挫折教育,从来不会夸奖儿子,只会说对方哪里哪里做得不好,应该怎样做之类的。所以田有深可以说精神压力一直很大。渐渐地,田有深发现自己可以从肢解小动物中体验到快感,舒缓压力,所以慢慢地,他杀害肢解动物越发得心应手,甚至发展到每天不肢解一只就会浑身不舒服的程度。”
“后来,田有深觉得仅仅肢解小动物已经没有办法舒缓自己的压力,他从中得到的快感也越来越少,所以他将目标转移到了人的身上,并且将他母亲作为第一个实验对象。田妈妈几年前去世的,陈冬兰说田有深最后是将人肢解了才送去火葬的。”
“我认为,田有深的母亲,可以作为我们攻破田有深心理防线的一个有力武器。”张启风终于说出自己考虑良久的决定。
刚刚审讯完陈冬兰,接着就开了个会,现在又要去审讯田有深,参与这个案子的每一个警官都已经好几天没睡了,此时对队长的决定并没有什么别的意见,先试试再说呗。
成息跟着陈冬兰进的警局,他也看到了田有深,看到他那埋藏在略显空洞的眼神底下的邪恶。
成息对田有深有愤怒、恶心、厌恶的情绪,同时也隐藏着一些恐惧的一面,那天田有深不敬鬼神不怕阎王的架势直到今天成息想起来都有点后背冒冷汗。
思考良久,成息决定故技重施,他就不信自己吓不了田有深了。
拘留田有深的房间里此时一片安静,田有深靠在铁床上,望着窗外的蓝天,心里波澜不惊。这一次,他真的要跌了,田有深有这种预感。
进入田有深待的房间,成息估计重施,控制着从外面顺来的粉笔在墙壁上刷刷写字。
有深啊,你什么时候来给我扫扫墓啊。
田有深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却没有叫也没有反应。良久,他才哑着嗓子问道:“你是谁?”
成息:“……”有点尴尬。
我是你妈妈啊。
成息写到妈妈两个字的时候用了重力。
田有深沉默了一会儿,笑了:“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看到你现在这么能干,我很欣慰。成息又写道。
“欣慰?”田有深坐直身子,语气嘲讽,“你活着的时候我一直是你的耻辱,你死了我倒是成了你的欣慰。”
成息几乎快编不下去了,为什么田有深根本没有被吓到!
这家伙逆天了……
成息撑着下巴,思考着要怎么才能把田有深拿下。
突然,成息想起来陈冬兰讲的一个细节。
还记得小花吗?成息写道。
看到这个名字,田有深瞳孔放大。
他低下头去,久久无语。慢慢地,他的肩膀开始抽动,泪水溢出眼眶,滴在他的裤子上。
“小花……小花……”田有深哭得很伤心。
按照陈冬兰所说,小花是田有深小时候养的一条狗,因为田妈妈要赚钱养家,一直都很忙,小花可以说是田有深最重要的玩伴,陈冬兰虽然从小在田家长大,但是并不受田有深待见,她在田有深心中的地位可能连小花一半都没有。
小花后来被田有深当做第一个肢解练习的对象,虽然是被田妈妈胁迫的结果,但田有深一直很自责。
事后田妈妈对田有深说,她不能接受田有深在一只狗身上花那么多心思,田有深应该做的是怎么掌握杀猪技能,怎么减轻自己母亲身上的担子,而不是整天带着一只狗东跑西跑的。
田有深可能觉得自己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那条叫小花的狗,所以之后他对所有叫小花的都带有特殊的情结。
后来警方的调查报告中显示,那些被杀害的女生都有一个共同的外号或者艺名,小花。当然这是后话了。
警方过来提审田有深的时候,田有深的精神已经奔溃,很坦率地交代了自己的犯案经过,这让准备了好几套手段的警官们十分意外,但是犯人肯配合,他们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这次成息懂得了清理现场,所以很麻利地把自己写在墙壁上的粉笔字擦掉了。从监视器看到这诡异一幕的人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