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垚是弃影至声所在区域的管辖长官,平日正襟危坐在警署一脸严肃,私底下却是个爱玩爱闹的大男孩。和弃影至声时常打交道,竟也日渐熟悉起来。他觉得虽然这两大组织的存在令警署略感头痛而又抓不到什么把柄来揭露他们从事的见不得光的黑市勾当,但他们却并不像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反而彼此趣味相投还蛮聊得来。福垚对他们有了好感,偶有值夜巡逻任务时,疲累了就会转到fi,喝些小酒,和小传说说笑笑,这漫漫长夜竟也快速地度过了。
“福先生您的长岛冰茶!”于小传推来一杯鸡尾酒,可乐的气泡匆匆自冰块下面挤上来,在酒面热烈地跳跃着,“may姐,您的春风十里!”高脚杯里浅浅浮着一层白沫,粉色酒水安静地沉在下面,配合酸梅薄片,造型优雅。
福垚灌了一大口,满足地打个嗝:“may,我知道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得劝一句,弃影现在黑市贸易涉及面太宽,在警署严密盯梢下一着不慎难免露出马脚。这样下去,迟早要进局子的。现在有我在,还能多少罩着你们一些,以后万一警署中层轮岗就不一定由谁来负责了。你们可要万分小心。”
may浅酌一口,放下酒杯:“还要谢谢福垚哥一直以来的帮忙,我们会尽快着手洗白的。另外还得道个歉,我们的人和至声偶有小打小斗闹进警署,都多亏福垚哥给放出来,太给福垚哥添麻烦了。”
二人说说笑笑,不觉门外霓虹纷繁,几乎盖过初现的星辰。
福垚喝掉最后一口酒,说着消遣一下还要快些回去陪老婆孩子,起身匆匆告辞了。
may笑着说福垚哥不愧好男人,嫂子真是好福气。一边挥手道了别。
福垚在时的热烈氛围随着他的离开而瞬间冷却下来,may背靠了吧台,静静凝望门外马路上隐约的车光,因为快速行驶而模糊成一道明亮的线,直直地拉伸向远方。
may突然感到庞大的寂寞,几乎被压得喘不上气来。那些来自家庭的温馨和欢声笑语,自己是再无机会感同身受了。弃影本部或许本便是被精心雕琢为城堡的沙雕,敌不过天灾人祸的肆虐而轻易支离破碎。
于小传看不到may阴郁下来的神情,瞥见春风十里见了底,开口问着:“may姐还想喝点什么不?”
may闻言转过身:“给我来杯烈的。”
于小传说:“突然要干嘛呀may姐,小酌怡情大饮可是会伤身的呐!”
“我说来杯烈的!听不懂吗!”may捶着桌子,几位酒客闻声看了过来。
于小传知道前几天大当家忌日刚过,may情绪不稳也情有可原,便不再言语,挑出几瓶或黄或清澈的酒液按比例勾兑,划了长根火柴点燃,就着蓝色的光焰反复数次倒杯调和均匀后闷熄了火,插上卷曲的肉桂轻轻推给ay姐,您的wasabi。”他小心翼翼地说。
may一把举起还带着热度的烈酒一饮而尽,吓坏了于小传:“哎呀哎呀慢点喝啦,喝多了荣叔又要来念我……”
may挥挥手表示无所谓,也不言语,站起来摇摇晃晃推门出去,留下铜铃叮当作响。
于小传慌张翻出手机,赶紧拨通荣叔的电话报备,唯恐少当家出了闪失。
第16章 第十六章 偷袭
ay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热得烫手。暗夜风凉,迎面扑来觉得清爽舒畅,却如隔靴搔痒,缓解不了烦躁。
稍微有些后悔硬是要了高度数烈酒,飘飘然走不动路,这么狼狈的回去,免不了要挨荣叔一顿数落了。
蹲在路边醒了醒酒,看不远处转角有咖啡厅外面摆设着桌椅,心想坐一会儿大概会好些,便晃悠着起身往那边走。
却跟转角另一边走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ay抬起头,见是李云巍。
李云巍闻到厚重的酒气,皱皱眉。
may把李云巍推开,有些郁闷这副模样被人看到,拉开椅子坐下稳住身形,心虚地说:“一个商业应酬,喝得有些多,不要紧。你怎么在这?”
李云巍挠挠头:“最近有新的企划提出来,我想设计个建筑结构图,出来转转找灵感。”他掏出手机,“那个什么,我喊我家司机来把你送回弃影本部吧。”
may慌忙连连摆手,差点失了从容:“不不不,太早了,我、我想喝点咖啡再回去。”
“嗯?”李云巍望望天,硕大的月亮当空,“早吗?你晚上喝咖啡不怕失眠吗?”
妈的哪儿来那么多话。may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心说口袋里若是揣了枪,真想掏出来崩了他。喊侍应生过来点了咖啡和甜品,生生截断李云巍的话头。
烈酒还残存在喉咙中燃烧,此时灌下浓咖啡简直是在上刑。甜腻的粘稠感糊住了口舌,在胃里转了一圈有些灼痛,may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你不舒服?”李云巍见may面带菜色捂着嘴,关切地问。
“没什么。”may调匀呼吸,勉强恢复一些。
二人静默地面对面坐着,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李云巍轻咳一声,想要打破沉默:“弃影现在发展趋势还好吧,海外的分部拓宽的怎么样?”
“一切进展顺利。”may说,“当然了,还远远没有达到至声的高度。”
“几年前的火灾让弃影受到太大的重创了,你也不要太心急,慢慢来一定会恢复到以前的地位。”李云巍安慰着,“听我父亲说,弃影驻马来贸易金融中心资金链出了些问题,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