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先吵着,吵够了我回去再办事。”元酀半闭着眼睛,抬手握住期思的手,摩挲他如玉的手指。
期思听了笑道:“你这是要气死大王子。”
元酀手臂一用力,拉着期思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期思微微弯下腰,手臂从肩后搂住元酀,小臂浸入热水中,指尖顺着元酀的肌肉线条划过。
元酀侧过脸,亲了亲期思:“他们都无关紧要。”
温热水汽氤氲四散,期思眉目带了水光,明亮而朦胧,耳尖微红,干脆踏进浴桶,跨坐在元酀面前,揽着他肩膀,低头贴住元酀的脸颊:“明天本王给你们陛下写封信,就说他们的亲王被我扣下了,不回去了。”
元酀轻笑,手指加重了力道,一寸寸安抚期思背脊,期思身上月白袍子被水沁透,又被元酀手指挑开,水雾中整个人极其诱人,话语里偏执的思念更让元酀动情。
“淮王殿下,当真要扣下本王?”
元酀抬起下颌,轻轻噬咬期思的耳尖,看着怀中人儿坐上来主动迎入自己,只觉心头血脉一阵翻涌,揽紧期思,一次次挺身,他要的都给他。
府里的人,除却烈山北宗部下,皆不知元酀的到来,只是管家觉得淮王殿下这段时间过得艰苦,一回来就洗了两次澡,可见打仗是很不容易。
“你才回朝,就要跟嘉王直接硬碰硬,把握大吗?”元酀轻轻靠在书案边沿,随手翻了几页名册。
期思趴在榻上,侧过脸看着他,声音有些模糊:“单是我,肯定不行,得拉着我‘大皇兄’一起才好。”
元酀抬眸,看见期思一直望着自己,白皙隽秀的脸上神情乖巧,不由心底一软,走过去躺在他身边,将他揽进怀里:“这江梁城里,你的敌人比朋友多。”
期思叹了口气:“所以说不定那天就混不下去了。”
元酀笑道:“是谁刚才自称‘本王’,霸道得不得了?”
次日一早,管家亲自来传话,说是安王那边随时欢迎期思去。
期思隔着门应了,老管家本想问问期思打算何时出门,却听见屋内一阵断断续续的浅哼,动静很是暧昧,不由一愣,意识到什么,便立时退下了,心里嘀咕,淮王何时召人来伺候了?
“本王的形象可是没了。”期思红着脸道,手臂却仍旧紧紧抱着元酀,不由在一阵猛烈中仰头,脖颈到下颌漂亮的弧线,汗水滴落。
“有什么要紧?”元酀轻笑。
“师兄……”期思喃喃道。
他极少这样称呼元酀,此时说出来,意味却是不同,元酀手指在他腰际嵌得更紧,不住狠狠收拾他:“你可真是越来越……”
即便一刻也不想分开,期思还是得去办事,跟安王约好了今日见面,期思带着狄宥良从荆州取来的账簿,又恋恋不舍仔细看了一遍元酀。
元酀抱着手臂坐在书案前,笑道:“我等你回来。”
期思这才笑了笑,转身出门,如约去见安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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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宰辅
“我房中有客人,不要去打扰,一切由李霄侍奉即可。”期思离府前叮嘱管家。
李霄便是素日里跟随期思左右的烈山北宗部下,管家自然是连连点头,十分识趣。
“六弟,这一趟可辛苦了。”期思如约到了,安王命人奉上好茶,邀期思落座。
期思笑笑:“这只是个开始。”
“却不知六弟一回来就送来帖子要见面,是有什么急事?”安王语气温和。
期思也不绕弯子,将带来的那本账簿递给安王:“皇兄先看看。”
安王点点头,接过来翻看。
他的神情却是越看越沉肃,到最后眉头皱成一团。
“六弟……这……”
“荆州私吞军饷,助嘉王屯养私兵,确凿明了。”期思单刀直入。
安王神情颤了颤,他立于中庸之道已久,朝中不露锋芒,甚少表态,几乎置身朝政之外,不论心里有没有想法,也已习惯了这种行事。期思的话无异于一道惊雷,打得他一时无措。
“皇兄,我才回朝,对朝中事情根本也没摸透,更谈不上什么势力,但此事有关晋国大局,陆应秋无法插手,更没人帮我。”期思十分恳切。
安王的震惊还未褪去,期思又说:“皇兄性情淡泊,素来不喜朝中纷扰,但这件事上,皇兄必须帮忙。不是帮我,而是帮晋国百姓。”
期思始终直视着安王的眼睛。
安王沉思了一会儿,期思没有再催促他,只是静静过等着。
“此事非同小可,还得仔细定夺。”安王说道。
期思舒了一口气。
安王同意出面,这件事就好办得多,期思最为难的地方就在于自己的身份,无论什么事情,由他直接表态,都会引起鸿嘉帝的犹疑,即便事情再严重,鸿嘉帝仍难免会先考虑到期思的身份,而后才是事情本身。
跟安王商议了一个多时辰,期思回到淮王府,见到屋里的元酀,心里才踏实:“回来就能看见你,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