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辰到了,厮杀声和呐喊声齐齐传来。
卫戍在自己的马车内自己与自己下棋对弈,神色如常,似乎没听闻到外头的呐喊声与厮杀纠缠声。
别庄上的护卫,乃是卫戍亲手挑选以一敌十的好手,武功不低,用来与悍匪们拼命,倒是有些小题大做,杀j-i用宰牛刀了。
此次出门,带上了别庄上九成的护卫,浩浩荡荡的三十来号人,便是悍匪人数占据上风,以这些好手常年跟随卫戍的年头,刀头上舔血的日子没少过,哪里会惧怕于此。
护卫们不解的是,主子跟他们说要佯装不敌,让悍匪们掳走朱四娘子。
试想娇滴滴的小娘子一朝被悍匪掳走,哪里还有生路,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道一句主子下了床榻心冷无情,想要除掉长公主安c-h-a在身边的人儿,动作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护卫们应了主子的要求,护着主子的马车,又假装寡不敌众,没能管得过女眷所在的马车,悍匪们没想到他们的战斗力如此惊人,眼见此次要功亏一篑,便见他们不敌败退,早先垂涎人小娘子美色的悍匪骑着马,一把掀开了帘子,尖叫声从马车内传来。
丫鬟花容失色,眸子瞪大,吓得尖叫。
朱睿卿神色淡淡的,抬眸,对上了一双贪婪猥琐的绿豆眼,悍匪的绿豆眼里光芒闪动,“嘿嘿”流里流气的笑了两声,像是老鹰抓小j-i一样,一把抓出丫鬟,丢给了另外的悍匪,自个儿搓了搓手,还没得伸手抓向“美人”,美人儿自己说,“我自己来。”
悍匪在寨子里排行老三,因姓许,被人称为许老三,许老三闻言,愣了片刻,片刻间,美人儿已自己钻出了马车车厢,一眨眼间,已斜坐在他的身前,微微一嗅,他都能嗅见美人乌泱泱青丝间散发的淡淡香气,甚是好闻,人已心猿意马。
“呔,宵小,还我家娘子来——”护卫们按照主子交代的话,照本宣科。
说着,便策马要上前抢夺。
许老三得了自己想要之物,立马对着老大吆喝一声,自顾自策马先走一步。
老大见这货人不好惹,兄弟们手上不少,老三得了美人和一些钱财就撤退了,他们哥儿几个兄弟自然没有了战意,连忙边打边退。
纵马回了寨子,这处寨子安在一处易守难攻的山头,不然他们区区百来人,也不敢如此嚣张,大刺刺的打劫过往的商客。
许老三率先纵马回了寨子,一颗心火烧火燎的,恨不得立马停下,与美人钻了草丛草草了事,转而一想,那草丛漆黑多虫,不如回了寨子再好好的享受一番。
寨子烛火通明,见他们回来,一些没睡的妇人小孩与之打招呼。
不一会儿,老大他们一行人策马匆匆赶回来。
老大满脸横r_ou_,怒气没散,一回来就扯着跟老三一块儿回来的兄弟,喝问:“老三呢”
那人被扯着领口,颤悠悠的指着一条路,颤道:“三哥,回院子了。”
“那女人呢?”
“被三哥扛着回了院落。”
老大领着一行兄弟,怒气冲冲的准备闯入许老三的房门,扯出这崽子,问问他怎么个回事,见了女人腿便走不动了?
坏了他们的好事!
那小娘子本可以换来更多的钱财,或者趁着以人换物之际,趁虚而入,怎么着,都能捋下更多羊毛。
偏偏……
弟兄们一脚踢开了许老三的房门,因着怒气上头,没注意不对劲,等绕过了屏风,饶是坏事干净,掳掠无恶不作的悍匪们都倒抽了一口气,只见许老三斜坐在床边,一双绿豆眼不翼而飞,眼眶流出血泪,胸口被开了一大洞,黑血从黑窟窿里汩汩流出,血已凝,看来死了有一小会儿了。
且让时光倒回片刻——
片刻之前,朱睿卿被扛回了许老三的院子,像是货物一样,被扔在床上。
他往床里头缩了缩身子,摇了摇头,惊恐道:“不要——”
许老三狞笑,靠近床榻,笑道:“美人儿,今晚上让你爽快爽快。”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真的?”
“自然不作假。”
“那么……”美人儿不逃了,往前,手抚上了他的左胸腔心口处,缓缓道:“我要你的心。”
“哈哈哈哈……”许老三狂喜,但是他脸上的笑没散之际,一把冰冷的锐利刺入了他的心口,他甚至没注意到那一柄匕首是怎么样刺入他的心口的,利器在他的心口处绞了绞,他的心被剜出,听得那人宛如恶人,呢喃道:“我说真的,要你的心,还有……命。”
坠马鬓乱了,朱睿卿干脆披头散发,剜了许老三的心后,又要了他的一双眼珠。
“没事不要胡乱看,一双芝麻绿豆眼,没了最好,省得让人作呕。”
卫戍此行只给了他一把匕首防身,曾言,此次若能以一人之力,歼灭这土匪窝,便许他幕僚之位。
朱睿卿闻言,心下动容,一口应下了这事儿。
仅凭一人之力歼灭土匪窝,肯定是不行的,需要卫戍手下护院的配合,朱睿卿提出了异议,对峙了好一会儿才换来的福利,让护卫帮了点儿小忙。
一行人闯入许老三的房中,发现许老三死后,一双惊恐可怜的眸子对上了众人,众人方才察觉床榻上不止有老三一人,那人披着一头乌黑的青丝,小脸瓷白,衬得唇瓣殷红。
“小娘子”一袭单薄宽大的月白衣袍,身子单薄,楚楚可怜的偎在床榻上,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