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终究是老了!
吩咐李公公待父皇醒后告之他朝堂事商议未得出结果一事儿,以及一些生活上的注意事项,便叹着气,负双手离去。
……
大街小巷,因北方战事起,有几分萧条,少了几分热闹。
不久之前尚伺候帝王的李公公身穿不起眼的灰色便装,携着心腹干儿子步履匆匆的往前赶,他们钻入了一家名曰“天香阁”的茶楼,不用小二引,熟门轻路的推开二楼天字一号包厢的房门。
包厢里屏风后的八仙桌旁,背对他坐着一白衣人,高冠博带,衣袂翩翩。李公公的干儿子守在门外,李公公独自入内,那人听见阖门的声响,没有回头,从怀中取出一包扎好的牛皮纸,递给李公公,言道:“事成之后,你还是你的大内总管,你想要的应有尽有,想要知道的事,一字不差,四皇子不会怠慢你的。”
李公公擦了擦额上不知是赶路渗出的热汗亦或是……他颤抖双手接过白衣人扔在桌上包扎好的纸袋,塞入怀中,说道:“老奴省得,只是……老奴多嘴问一句,我那儿子如今过得好不好?”
没入宫前,李公公曾娶亲生子,后黄河决堤,各自逃难中失去音信,这么多年,李公公不再抱任何希望,谁知有朝一日被找上门来,告知他,妻儿还活着,想要知道他们的具体下落,必须要听从他们的吩咐。
为了妻儿,李公公咬着牙听从了。
白衣人闻言,又扔给李公公一物,那是一个缝补得破破烂烂的普通荷包,李公公一见,立马扑过去,握在手里,老泪纵横,喃喃道:“小莲……你没死……三十年了,终于有你的下落了。”
白衣人又细细的吩咐李公公一些细节之事,而后,李公公匆匆离去,停留时间,不超二刻钟。
待李公公离去,白衣人自顾自给自己斟茶,吃了几口茶,他转过身,对门口处的人道:“站在门外作何,进来便是。”
朱睿卿推门而入,绕过水墨画泰山之巅的屏风,没有急着落座,而是拧着眉,负双手,问:“方才我见李公公行色匆匆离开。”不是疑惑,是肯定。
“嗯。”白衣人不是他人,正是卫戍,卫戍给朱睿卿倒了茶水,语气随意,道:“所以呢,你想知道些什么?”
“你在为四皇子卖命?”
卫戍摇了摇头,道:“我只为自己。”
在朱睿卿的目光下,他不得不道:“我从不为司马家之人卖命不过是利益所需。”
朱睿卿走近他,大手按在他的肩胛处,轻轻的按揉,卫戍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听得他缓缓道:“不管你在做些什么小心为上。”
“清衍未有翻手云覆手雨的能力,不要让我担心,嗯?”
卫戍垂眸,心间一暖,他连他所作所为的原因都没问,无条件的信任他,担忧他。他想,他可能不用在小肚j-i肠的吃味,他好像……赢了!
卫戍反手握住他的大手,轻轻的,却十分郑重的言道:“安宁会无条件的保护你,莫怕。”
朱睿卿轻轻的笑了,嘴角上扬,他俯下身子,嗅了嗅他墨发间的清香,轻轻的亲了一口他的发旋,笑道:“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要保护我,上一次对我说此话的,乃是皇兄。”
“你所要的,我会帮你将之夺回。”卫戍往后倾,倒入他的怀里,呢喃道。他的声音太小,朱睿卿没有听清,询问他言之何,他不告诉,两人不免又是一番互相逗弄,直到双方都气喘吁吁。
……
随着北方战事白热化,帝王派兵遣将,任命镇国公卫朗为此战役的兵马大元帅,执掌帅印,官家皇太子为督师兼副将,嫡子卫恒为先锋,率领二十万大军赶赴漠北抵抗胡人。
率兵点将,不日出发。
二十万大军,几乎抽空了京城的兵力,京师三大营空了大半,余下老弱病残,表面上此次战役由镇国公卫朗指挥,明眼人都知道,帝王想借机给皇太子立下战功,因此派出了京都最j-i,ng锐的军队,私下由皇太子专门指挥。
上一次贪墨风波,皇太子的出色表现获得了不少朝臣的称赞,多数文臣都看好此继承人。若是他再在此战立下赫赫战功,不止得了文臣武将的拥护,还获得的百姓们的称赞,镇国公卫朗暗自猜想,帝王近期嗜睡,身子越发孱弱,不得不迅速为交迭政权做下准备,不过,京都军力一空,只怕是有心人……他忧心忡忡的想,希望是自己想太多。
此行不止卫恒一块儿前来,他们卫家的儿郎都来了,卫戍以东宫辅臣的名义,陪着皇太子一块上了战场,近几日与皇太子一行人同吃同睡,让卫朗c-h-a不上话。
二十万兵马前行三日,再过五六日,便可抵达边境。
是夜,将士们野外安营,燃篝火,吃食简陋。
朱睿卿啃了几天的馍馍,嘴中滋味如何,只有自己深知。
一眨眼,卫戍不见了身影,思及那一夜卫戍在床事上百般讨好他,为的便是让他在皇太子跟前提及想要随军出战一事儿,抿嘴轻笑。原本皇太子听从他要随军,很是诧异,再三阻拦,不过,司马玄宏怎么可能阻拦住朱睿卿。
耍了点儿小计谋,司马玄宏便以为他气恼,彻夜难眠,第二日一大早跑去寻他,得见他衣衫不整,微微凌乱模样,面红耳赤的跑去偏厅侯他,待他穿戴衣裳整齐,面见他,未开口,他便旧事重提,竟是同意了他昨日的要求。
朱睿卿毫不意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