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便都举杯饮下。
萧逸击掌三下,立刻有飘逸舞姬鱼贯而入,优美轻盈的舞姿令人赏心悦目。
萧逸起身离座,举杯来到镡时观面前,眉目染上一层醉意,也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醉人。
“摄政王,本王敬你一杯!”
两人身份相当,不过萧逸毕竟是皇室子嗣,真要说起来,镡时观不及他,镡时观只好起身相迎,面不改色地喝下。
萧逸见状,面上笑容更胜,没想到摄政王还挺给面子。
接下来,宴会觥筹交错,言笑晏晏,萧居瑁无聊地张嘴吞下镡时观递过来的肉,一脸木然。
一道香风袭上鼻尖,萧居瑁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巫桁和桑柔一齐行至镡时观面前。
“那日贵国宫中设宴款待,本殿还没来得及与摄政王喝上几杯,摄政王便被……哈哈,今日既然有缘,本殿便借此机会,敬摄政王一杯酒。”
镡时观起身举杯,神色无波,与巫桁的目光对上,不输分毫。
他喝完一杯后,桑柔便又举杯道:“那日本宫也无缘与摄政王对饮,今日敬您一杯,还望摄政王莫要推辞。”
她说话轻轻柔柔的,如同一阵清风,轻易荡开别人心中的防备,令人难以拒绝,更何况,她还笑得人比花娇。
萧居瑁虎着一张脸,满脸不悦地望着镡时观喝酒。
“这是摄政王的爱宠?真是可爱。”桑柔巧笑倩兮,眉目生情,望着萧居瑁赞道。
猫陛下愈加不悦,喝完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
镡时观淡淡颔首。
巫桁似乎并不想放过镡时观,往自己杯中再次倒满了酒,道:“看得出来,摄政王也是个爽快人,本殿与摄政王一见如故,不如今日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萧逸不知何时也跑了过来,觉得此话甚合己意,然后给镡时观倒满了酒。
镡时观看了一眼萧居瑁,似乎是在询问他能不能喝。
萧居瑁撇过头去,真是奇怪,他怎么会觉得镡时观在寻求自己的意见呢?
有了他们带头,其他原先不敢上前的宾客俱冲上来给镡时观敬酒,镡时观饶是酒量惊人,也不免有了醉意。
素来严肃深沉的摄政王竟也有喝醉酒的时候,萧逸虽偷偷乐呵,却也知分寸,搀住晕乎乎的镡时观,道:“本王先送摄政王去厢房歇息,诸位随意,本王去去就来。”
众人也不敢闹得太大,生怕摄政王醒来怪罪,只好四散离开。
萧居瑁跳下凳子,紧跟着萧逸,一直到了客房里,萧逸将镡时观放到床上,吩咐下人去煮醒酒汤。
萧居瑁跃至床上,窝在镡时观身边,幽幽地看着萧逸。萧逸被他瞅得背后发寒,只好道:“那什么,你乖乖看好你的主子,知道不?”
萧居瑁趴下去,理都不理他,什么主子?明明自己是主子,在府里,是镡时观伺候他的好不?
萧逸也没管他,吩咐人照顾好摄政王,兀自回了前院。
萧居瑁见他走了,便抬起脑袋凑近镡时观的脸,伸出爪子按了按,别装醉了,人都走了!
镡时观纹丝不动,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萧居瑁瞅了半晌,不会真的喝醉了吧?
他踏上镡时观的胸口,这样更能看清他的俊脸,瞧了一会儿,又俯趴下去,闻着男人身上的酒味,嫌弃地动了动鼻子,却还是没离开。
没过多久,门口忽然响起脚步声,萧居瑁立刻起身睁开双眼,望着被人从外轻轻推开的门。
飘逸的裙裾滑进屋门,一股香风袭来,萧居瑁眯了眯眼,这么偷偷摸摸一定有问题。
桑柔一进门就看到床上的萧居瑁。这只小猫昂首站在镡时观的身上,猫瞳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真是只有灵性的小猫,怪不得镡时观如此溺爱。
萧居瑁不知道这女人要干什么,便伸出爪子在镡时观脸上使劲儿拍打,别睡了,有人来了!
桑柔关上屋门,在桌旁坐下,见到小猫这般动作,不禁笑出声来,低沉悦耳的声音回荡在屋中,轻易便使人沉沦。
“摄政王,再装下去,你的爱宠就要急了。”
萧居瑁顿住了,收回爪子,歪着脑袋看着镡时观的脸。
下一秒,镡时观睁开双眼,眼中哪有半分醉意?他轻轻一笑,握住萧居瑁的爪子,将他揽在怀里,抱住。
“公主约本王来此,所为何事?”
嗯?桑柔什么时候约镡时观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两人要偷偷摸摸干什么?
萧居瑁从镡时观臂弯处探出小脑袋,圆溜溜的眸子盯着两人。
桑柔扫了萧居瑁一眼,道:“摄政王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实在令我佩服。”
萧居瑁动了动胡子,明明是朕仁慈放了镡时观一马,关镡时观什么事儿?
“若非陛下恩宠,我大抵也是要遭受牢狱之灾的。”镡时观将怀里的小猫换了一个姿势,抚摸他柔顺光泽的毛发,陛下的心就同这掌中的毛发一样柔软。
萧居瑁舒服地阖上眼睛,觉得镡时观还算有点良心,记得他的好。
桑柔笑了笑,却非之前那般浅笑,而是大大方方地露出开怀的笑容,“摄政王何必妄自菲薄,即便贵国皇帝没有仁慈之心,想必你也会安全无虞。”
“公主若是没什么事,本王便先行告辞。”
桑柔敛住笑容,正色道:“摄政王,我约你前来,是想与你做个交易。